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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2 / 2)

按照他此前推测,古丘巴勒绑了杜少伤后杀了他将尸体藏在黄知翁小院,引罗锦年前来,发现尸体。

难道说,古丘巴勒真未说谎,他接到的命令真的只是简单的将罗锦年引到指定地点,挟持与谋杀都与他无关?

甚至刻意以黄知翁尸体提醒。

不,古丘巴勒是狄戎人,生性狡诈凶狠,尽管达成协议,他的话也不能尽信。而且说到底,宋凌与古丘巴勒真正的交易内容是他帮古丘巴勒救出妩娘,事成之后古丘巴勒告知他当年刺杀真相。

古丘巴勒本就没义务告诉他其余事,眼下古丘巴勒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故布疑云,让他破局更难也说不准。

异族,不可信。

不过古丘巴勒如此大费周折传达的信息,也让他多存了个心眼,凡事多思多虑总是无错。

罗锦年余光偷偷的观察宋凌,发现他专注的盯着尸体上的狰狞伤口,甚至发出两声轻笑,看起来全然不怕。宋凌眼神似刮骨之刀,一寸寸刮在尸体上,让他不寒而栗。

他忍不住退到杜春杏身后,捂着眼,心中胡思乱想。

宋凌这小子该不是有什么难言癖好?

让开,你们是谁?敢在青葙庄放肆!庄主当面,你们还敢拦着?

小院外的骚动打断了宋凌思绪,也打断了罗锦年的胡思乱想。

哼!

杜春杏冷哼一声,接过仆妇递来的帷帽戴在头上,冷冷道:杜老爷来了,你们不用说话,跟在我身后,看他敢不敢动你们一根手指头!

宋凌依言站在杜春杏身后,他注意到杜春杏对生父的称呼,杜老爷。礼朝最重礼法,于女子而言,父为天,夫为地。即便是当朝皇后在生父面前,也只能受半礼,还全礼。

而杜春杏却直呼杜老爷,矛盾显然已经不可调和。

让他们进来。杜春杏吩咐道。

仆妇领命高声道:二夫人有令,让他们进来!

守在门口的罗府护卫,放下手中兵刃退后两步,让开了院门。

杜老爷见状抬手在空中虚按,青葙庄下人会意,也鸣金收兵,护在杜老爷身侧。

小院门庭大开。

父女两人遥遥对立。

他们肉体血脉相连,一脉相承,魂灵却早已背道而驰。走在骨血铸就的大道上,一人往前一人向后,形同陌路。

杜老爷脚步凝重,身子越来越佝偻,望着二十几年没见过的女儿,突然悲从中来,不由得老泪纵横,哽咽道:杏娘,你回来了。

杜春杏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淡漠道:杜老爷忘了,妾乃将军府二夫人。

杜老爷枯槁的脸色更加惨败,身子摇摇欲坠,管事上前扶住杜老爷,哀凄道:娘子,再如何老爷也是您生父

行了,杜老爷还是有事说事。杜春杏打断道。

缓了阵,杜老爷终于提上一口气,他与杜春杏决裂多年,此情此景也不是没设想过,眼下最重要还是让她交出杀害伤儿的凶手。

杜老爷推开管事,悲凄之色收敛:伤儿亡于歹人之手,凡请二夫人交出身后凶手让我处置。

哈哈哈。

杜春杏忽然捧腹大笑,扯住身后罗锦年衣袖,一把将他拽了出来,抬手撕下罗锦年脸上的易容面具。单手按在罗锦年后背,将人推到身前来。

就杜少伤那贱命也配与我将军府嫡长子相提并论?休说杜少伤不是锦年杀的,就算是!

你又能如何?杜春杏止住笑意,与杜老爷如出一辙的凌厉凤眼狠狠一扫青葙庄来人。

罗锦年下巴微抬,以睥睨之态环视众人,盛气凌人道:你又能如何!

作者有话说:

凌儿优点是想得多,缺点是想太多。

第66章 百相(十五)

罗锦年相貌出众,在上京城中行事也极尽张扬,让人一见难忘,就是没见过他人的,家中也备着两幅画像,以免将来冲撞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更别提杜老爷原是罗老将军手下右先锋,镇国将军府这位金尊玉贵的郎君出生时,他也曾赶去随礼。

自然是认得罗锦年。

杜老爷深吸口气,震惊之色一闪而逝,垂首掩住眼底惊慌,愤恨与怨毒神色也尽数收敛,只余眉宇间浓稠的悲意,他躬身抱拳深深一礼:原是郎君当面,请恕老朽无状。

主家躬身行礼,随行之人怎会干愣着,青葙庄来人解下兵刃,跪了一地。

态度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

罗锦年侧有长辈撑腰,后有幼弟注视,正打算好好出一口恶气,杜老爷突然恭敬的态度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被奉还。人若捧着他,身段放低些,将他捧高兴了,他也不介意展示身为豪门望族的气量。

但杜老爷不仅拿莫须有之事污蔑他,还将他在祖祠绑了一夜,污蔑事小,让他吸了一晚上秽气事大。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他也枉称纨绔!

罗锦年不闪不避,泰然自若的受了杜老爷全礼,冷笑道:杜老爷昨夜对我喊打喊杀,丝毫不打算听我辩驳。今日倒好,一听我身份,也不喊打喊杀了。行此谄媚之举,杜老爷简直枉称老朽,不过一看碟下菜的庸人!

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不仅再次表明了自己并非凶手,还狠狠损了杜老爷。站在稍远处旁观的宋凌都忍不住想为罗锦年拍手叫好。

这真的是罗锦年?莫非五婶替他易容时顺便给他换了个灵光的脑子?

宋凌在心中损了一番罗锦年后打量起杜老爷。据他所知杜老爷原为罗老将军手下右先锋,追随祖父征战多年。而祖父戎马一生,立下大大小小功劳车载斗量,手下兵卒没有不敬佩的。

祖父不止才能绝顶,气魄雄浑,更加爱兵如子,对手下兵卒多有照拂。杜老爷也受祖父恩惠颇多,甚至可以说没有祖父就没有如今的青葙庄,因此杜老爷对罗锦年态度前后转变如此大,也是应有之义。

果不其然,杜老爷站直身子,歉然道:此事是老朽鲁莽,得罪了郎君,万望郎君海涵。郎君乃老将军后人,品行定是上上之选,犬子之死当和郎君无关,凶手另有其人。待犬子丧事办完,老朽定亲自上门向罗将军赔罪。他敬重的是老将军,而不是罗锦年这上京闻名的纨绔。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敬你三分,全因祖辈余荫。

可惜这话里意味,罗锦年却品不出,他向来不喜与人言辞相争,遇事武力为先。

刚才一番话已经算是超长发挥。

在他眼中杜老爷活似一团面人,一拳打在上面,气力全被卸了干净,有火发不出好不憋屈。

杜春杏却不吃杜老爷这一套,抬手拦在罗锦年身前,示意他退下,冷哼一声:杜老爷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我将军府两位郎君,可不是地上烂泥能任人作贱!

杜老爷眼皮一跳,两位?

火候差不多了,宋凌撕下脸上面具,轻理衣袍,对杜春杏与罗锦年安抚一笑,排众而出,他步伐似经过罗尺丈量,丝毫不乱。

待行至离青葙庄众人前丈许处,他停下脚步朗声道:杜老爷,兄长与婶婶言辞虽过,但话糙理不糙。老爷无故将我兄弟二人囚禁,若我兄弟二人身份寻常,眼下想必已经被老爷沉了塘,这可不是一声道歉就能解决的。言辞亦是咄咄逼人。

杜老爷神色一僵,苦笑道:那依二郎君意思,该如何是好?他已经明了宋凌身份,传闻八年前罗府自乡野间寻回一私生子。此子自回府后便少有在京中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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