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江:“……”
洛九江动用了自己高超的理解力反应了一下,才弄明白怒子大约是打算骂自己狐狸精。
公的那种。
……联系一下自从和怒子打交道以来后发生的每件事情,洛九江就不由不感到叹服:也不知对方长着怎样一颗鬼斧神工的脑子,每时每刻都能给人创造惊奇。
而在倪魁眼里,却断然不能知道洛九江心中的波动。他只知道自己一声喝骂以后,这黑衣人类小子就骤然拔刀!
当我是被吓大的吗?倪魁冷笑着想。他身为怒子,天性中就有祖辈所遗留的粗莽之意,方才一场大战,沸腾的热血还未冷却,此时就是砍了他的脑袋也未必感觉到疼。
他或许知道害怕,但能让他感到恐惧的对象却寥寥无几。对玄武副使的畏惧乃是怒子自幼在特殊环境下被人特意培养出来,若要他此刻在洛九江面前低头,那是痴心妄想。
别说洛九江现在拔刀对着他,就是对方持两把板斧,他眼睛也不会眨一眨。
尽管洛九江拔刀振臂的动作直如行云流水,倪魁眼睑也未闪动一下,直到洛九江森寒的刀锋都已经逼近他的胸膛,怒子的脸上才露出一分错愕之色。
让他错愕的不是洛九江霜雪般的刀刃,而是另一柄无声无息,他甚至不知何时割开了他前襟的剑。
持剑的手修长而稳,骨节分明,白皙又大方。那双手属于深雪宫主,也就是他今日为之约战的“罪魁祸首”。
而与他想象之中正相反,拦下那把剑的人,反而是洛九江。
怒子的表情已经完全混乱,洛九江单是看他青白不定的脸色,就能推想出他脑中究竟经历着怎样一番懵逼和挣扎:“你、你又要戳我……”
嗯?有前科?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啊。洛九江有点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寒千岭。
寒千岭微笑着收起自己的剑,仿佛刚刚剑尖被洛九江用刀背截住的人不是他一样。
“千岭当然戳你。”洛九江也顺势撤刀:“你从一大早就对我挑衅不停,还对我动用道源,他不戳你戳谁?”
“……”怒子近乎迷茫地问:“可你是怎么发觉?”
寒千岭那一剑实在称得上无声无息,不但形貌不显,甚至都没露出半丝想要伤人流血的杀意。
然而洛九江就是这样恰到好处地截住了他的剑。而且让倪魁现在回想起来,洛九江拔刀的瞬间竟是比寒千岭要稍稍快上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