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反击真是致命。”他装模作样地摸摸心脏,“你生日快到了,等你生日到了。”
秋澄光看着他,举起牛奶杯:“好。”
归于璞举起拳头,和她隔空碰了个杯。
温醒要说的事情很快在第二天饭桌上陈明。
“我和铭徽这趟见了双方的父母,我们把婚期定在国庆。”
桌上响起掌声。归于璞半睡半醒地啃着面包:“我应该去买包子的。”
温醒拍了下他的头发,接着说:“结婚以后呢,我要搬出去住了。”
“他家住哪儿?”
“两条街外。”
“岂不是很近?”夏榈檐连忙问。
“干嘛,你不舒服跟我住这么近是吧?”
“我又没说。”
“哎呀,别打断我了。”
“你明明很享受被人打断嘛。”秋澄光笑了。
“你们这一个个没礼貌的!——结婚以后我搬出去,这房子空了,到时候,你们仨就住在这儿了,别跟我说什么要出去找房子住,特别是你,还有你!”她先后指了指归于璞和秋澄光。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先指我,我肯定不会走。”亲侄儿开口,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奶,咽下喉头的干面包。
“澄光的房租也免了。”温醒说。
“为什么?”
“你很爱交房租吗?”夏榈檐问。
“不啊,但这起码有仪式感。”
温醒:“反正我是不会一个月花一千块钱要个什么仪式感的。”
话一出口,夏榈檐一怔:“你收房租这么贵?”
这话,归于璞明知是还未踏入社会不懂行情的小天真才会问的,但前一秒钟,他也差点脱口而出。
秋澄光呷着牛奶:“其实不贵啦,现在房租都这样。”
“真的吗?”夏榈檐埋下头哀哀戚戚。
“房租你收着吧,反正你们住在这儿,别给我搞七搞八就行。”温醒说,“想要邀请朋友来玩也可以,办个party什么也很实在,我也会经常回来搞突击,反正这房子交给你们,我放心。”
“你真的舍得?”归于璞问。
“当然舍得,这里要是还能成就什么美事,那就更值得了。”
温醒话里有话,归于璞想当做没听见,奈何她一双眼睛盯在自己脸上。
他尴尬地往旁边看,结果瞅到秋澄光也事不关己地盯着他看。
——这就没天理了吧?这小姨说的可不是你和我嘛!
几天之后,苏旬焰打电话给归于璞,归于璞给他介绍了钟叹。
案子很快开庭,最后胜诉了。厂里的工人得到了应有的薪酬与补偿,包括苏菁焰的父亲。为此,苏菁焰专门送了夏榈檐一对耳坠。
然而,这对耳坠成了□□。
邱远、曲桑和黄格自开学起便处处针对夏榈檐。
邱远过去和夏榈檐是朋友,夏令营时期的无话不说又叫她把她琢磨透了。
熟悉的人更知道弱点在哪儿。因此欺负起昔日的朋友,比欺负陌生同学来得更得心应手。
但夏榈檐也机灵地在开学第一天结交了好几个同学,经过半个多月的发展,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脉基础了。她和苏菁焰的关系,也因为“邱远的欺凌对象”这一层而更加亲密。
原本以为朋友送了耳坠就应该戴上,好叫朋友高兴高兴,问过澄光姐姐,她也是这样说的。但秋澄光又担心她被老师抓,因此特特叮嘱她:“不要戴太久。”
午休时候,夏榈檐和苏菁焰在卫生间,她刚把耳坠戴到耳朵上:“你看。”没来回看几眼,就被一只伸过来的手蛮横地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得实在不轻,恶意地要将耳朵连同耳坠扯下来似的,夏榈檐的脑袋被她抓着往后仰,她疼得叫囔起来:“啊啊疼死了——放开了!”
苏菁焰急红了眼,握住曲桑的手要她放开,结果曲桑抓得愈用力。耳垂简直也要被抓下来,夏榈檐疼得直接哭出来,掐住曲桑的手,使了全力将其五指掰开。
她把曲桑往后用力一推,黄格和邱远站在一旁笑。
夏榈檐捂住耳朵疼得眼泪直流,苏菁焰吓了一大跳,慢慢地拉开她的手要看耳朵怎么样了。她蓦地“啊”一声,夏榈檐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直接“哇”一声哭了。
“娇气鬼,不就抓你一下吗!”邱远睨她一眼,张牙舞爪地带着两个跟班离开了。
夏榈檐边哭边问:“流血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流血。疼不疼啊你?”
“疼啊。”
“等等,我看能不能把耳坠取下来——要不,等等再取吧,现在会不会还很疼?”
“你确定我的耳垂没有掉下来的可能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苏菁焰保证,“很疼吗?要不晚一些我陪你去医务室看一下。”
夏榈檐点头,抹了抹眼泪,咬牙切齿地骂:“我真的想揍死她们三个!”
苏菁焰拍拍她的背,扶着她起来:“走吧,不过等等老师看见你戴着耳坠要骂你了。你就说这耳坠我的!”
“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老师看见了,我就直接告诉老师。”
“夏榈檐,为什么被欺负这么久,我们都没有想过要告诉老师?”苏菁焰忽然问。
“因为老师也改变不了这种人啊。”
“那你呢?你当时是怎么改变的?”
夏榈檐静默一会儿,眼泪一股脑全憋了回去。
“因为一本日记,我偷看了澄光姐姐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