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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初心(2 / 2)

我挽起上官婉莹纤纤玉手:“妹妹明白。”

月色中天,静夜曲未散,风声细碎,烛影残,珠帘淡拢,曲幽怨,复牵连,举目望,亭台楼阁,默犹立,忍风受雨,挨霜耐雪,故国之景应如是,而今昔,犹别离。

许是熏笼中红罗木炭燃的时辰长了,这暖阁到是有了些许暖意。

待下人们归置好晚膳后的什物,这天色也近夜来时分,今年感觉冬日来的似乎早些。

白昼时辰也短了大半,说来倒也更寒了几分,不知为何,却念起亭中那株白日方赏的绿梅。

缓了步子独至窗前,抬手欲推,无奈指护扣于指尖,只得微蜷手指,翻腕将其抵出缝隙,再一展而开。

却被寒夜里的风一吹,生生激了个冷劲,鼻息唇齿间呼出的气息,皆在寒气里化作白眼萦绕,而后散去。

眸子透过白气落在那一抹庭院幽香,并非参天之木,只屹然独立院中,细枝末节参差难掩,或傍石古拙,或临水曲斜,琼枝秀影扶风。

青绿小枝在暮色中已诗味沉酣,独爱如此,瞧得何时出了神去,全然不知,双手轻搭窗沿,也觉不出那冰凉寒冷之意。

直至着裹了小毯的手炉被塞进自己手中,恍然回神。抬眸望向正欲合窗的慕容云飞。

“由它开着罢。”

慕容云飞停下转而跟着自己,又将手中已捧住的手炉拢了拢,这才慢悠随着步子将自己扶回暖榻,也不住絮叨:“琉璃,这已经将要立冬了,你倒好还开了窗去吹那寒风,这若是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又不是面人儿,哪能这么容易就冻坏了去?”柳眉扬起擒着好笑之意,搁置手中暖炉,执起案上瞧了半阙的词,再要等他开口,便将手轻抬以示其清净之意,待未曾再出声,抬眸淡扫了窗檐,斜倚身子倾靠凭几,回眸敛目阅卷。

不知可是这深秋将要到冬日之时人越发倦了几分,何时浅寐也不晓得只觉指尖一股力小心翼翼,却又哪里是酣睡之人,醒转轻抬了眼眸,入眼是人指上的白玉扳指,原是在取自己手中卷书,却又怕惊醒了。

仰头灼思入眸眉眼安然,勾起唇角,任其置下卷书,执手入大掌一片温润,携至临窗却几点凉意。

原来,是花影飞雪,舞弄如絮的清影,穿庭弄树,推窗问阁。只闻那比肩携手之人淡言。

忽逢暮雪,只想与你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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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柔缨阁,一如既往的安静。此时的上官婉柔坐在窗前,眉目清秀,宽敞的屋里透进缕缕夜光。

细细想来她不自觉的便发现自己请回来的这个三姐并不简单,想必从前的身份不凡。

而上官紫瑶钟爱的慕容二公子竟中意于上官婉莹,两人似乎已是两情相悦,虽不知其中有何联系,但恐怕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不知是大姐胜还是二姐呢?万人当真期待呢!若是一向尊贵的大姐失败,那情景,可真是不敢想象了。

到那时,不知上官婉莹又会是怎样呢?不过对自己来说,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极有利的。

俗话说:“不把水搅浑,如何浑水摸鱼呢?”这火候还不够,可还得再添一把火。

所谓的坐山观虎斗,大概也许就是这样吧,到底会是一方胜,还是两败俱伤,当真难说。

若是上官婉莹能够将上官紫瑶打败,那么她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在忍耐她吗?

如此有心机的姐妹,恐怕她想要的东西也不会那么简单。

“无论怎样,我的出头之日,该到了!”

可,若是她们谁敢把心思动到慕容清峄的身上,那么自己会让她们知道,在乖巧的猫逼急了也是会抓人的,何况是人呢?

坐山观虎斗,这才是上官婉柔的处事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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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气渐凉。思念,是没有方向的风,吹散了岁月的痕迹。

凌乱的舞步,走过漫长的四季,在温情日子里涅盘成诗。即使不能紧紧相依,也期盼有相互靠近的机会。

渐行渐远的脚步,寸寸如伤的情感,在心与心疲惫的夹缝中,丈量出一种叫距离的殇。

清光万千,寒凉如水。沐色缱绻晕染佳人娇惑遮面,墨丝席散如瀑嬛嬛宫腰,又夹杂夏柳青青,光鲜明媚似墨潭返月尔后堪堪落笔。

蛾眉若翠羽受轻风托曼妙蹁跹缀嵌眉首。桃眸弯弯若夫残月搁掩水中虚实难辨,眼底期蓦翼然一览无余。

上官婉莹素净皎衣具裹聘婷袅袅,衬勒玲珑曼曲。柔夷搭贴桌角支颐下鄂,葱指于空中番回婉转。双颊珠粉为之酒醉,绎唇呵芳兰韵息。

“二公子。”

蘼颜腻理似烟熏淡抹直挂云霞,勾似弧眉颜如玉。墨睫恍若媚蝶停梢投下斑驳银翼,眉眼间娇媚似灵蜒曼妙翩跹。

风眸皆是风情万种,至若脉脉春风侵蚀银装素裹。微抿脂唇渲染百媚,令人心声摇摇。

飘然长发倾泄三千,金鸾凤钗凌于隙间。涓涓细流至若灵魂画手执笔为娇俏面容增添几分古典韵味。

清风裹挟深秋气息迎面袭来,蛾眉似柳枝柔梢披风,玲珑清眸似落霞孤骜比翼齐飞,更似繁秀桃花絮絮而落。

翘羽勾尖恍若玛瑙般晶莹剔透,鲜艳明媚,胭脂红唇似火凤烈曼妙蹁跹。

罗兰长裙受风蛊惑虚掩玉足,不见下文。皎然蝉绸乘风摇曳,再现紫纱轻遮娇庞,轻挥双臂长拢胸前朱唇轻启。

“婉莹,此生愿的你一人之心,本公子此生用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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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京都的深秋其实是很美的,尤其是临湖之景,微风带着远处的香气徐徐而来。

此时慕容雨微正在去往相府的路上,远远就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偷偷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只见那人回头一笑:“雨微小姐,不知小姐找本王有何事?”

“我...我自然是有事要和你说,拓跋嗣你,你跟我来。”

慕容雨微低着头把拓跋嗣拉扯到了一旁的小巷。

拓跋嗣疑惑:“这么神秘,可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你...你是不是看上了相府其中的一位小姐了?”

说罢,慕容雨微望向拓跋嗣轻笑。“姑娘说笑了,本王怎么会看上他们?”

拓跋嗣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心里却满是疑惑为何雨微会问这样的问题。

慕容雨微见人并无此意轻拍了拍拓跋嗣的肩膀:“嗯,那就好。”

说完准备离开,向相府走去。“喂,你去哪儿?怎么说走就走啊!”拓跋嗣还未缓过神来雨微便离开了。

府内,上官婉柔正闷闷不乐坐在亭上,半晌只见自己眼前一黑身后的人用手轻捂着双眼。婉柔笑道:“我猜猜看,是雨微,一定是雨微!”

闻言,慕容雨微轻轻将双手放下抬眸望向婉柔:“晨安,婉柔。”

“嗯,雨微晨安。”上官婉柔看了慕容雨微一眼,目光又投向波光粼粼的湖中心,眉头深锁。

慕容雨微见人闷闷不乐,担心问道:“婉柔,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说来听听,我帮你解决。”

上官婉柔轻摇头:“无妨,多谢关心。”

“婉柔,你有什么不开心你跟我说,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你怎么连我都隐瞒?”

上官婉柔听过后微微站起,挽起雨微的手感受到她手中的温度和她身上独有的味道:“真的没事,有事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好吧,我给你带了百花芙蓉露,这是我特意向慕容府的海棠姐姐学的,你快尝尝吧。”

上官婉柔望向慕容雨微做好的芙蓉露微笑:“看起来很不错,一定很美味。谢谢!”

慕容雨微看着上官婉柔饮下那颜色独特的百花芙蓉露,良久才开口:“如果有一天,我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见不到你、二姐和华阴公主还有哥哥们...你会想念我吗?”

上官婉柔放下手中的瓷碗,轻擦自己唇边:“雨微,你要去哪儿,为什么见不到我们?”只见雨微会心一笑,摸了摸婉柔的墨发:“我只是说说而已,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意我。”

上官婉柔信誓旦旦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不在意你呢?雨微你不要多想。”说罢,望向自己房檐上的那一串铜铃,不禁回忆起自己小时候....

那日,慕容老爷带婉柔、雨微和三公子慕容云飞们一起去郊外骑马,婉柔依稀记得那个草场很大,天很蓝。

上官婉柔追着一只野兔,追着追着风迷了眼睛,再睁开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上官婉柔大声叫着伯父、雨微,旷野四合,除了风声没有人回答她。

上官婉柔绝望的坐在干草堆上,摸了摸自己饿瘪了的肚子,安慰自己道:“没事的,伯父他们一定会找到我。”

可一直等到夜幕降临,繁星满天也没有人来。看来就连雨微也是自己玩开心把她忘了。

上官婉柔捡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当鞭子,虚晃了几下:“柔儿被忘记了,被忘记了,哼!”正当她玩得正开心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狼嚎。

“呜....”

上官婉柔一回头便看到幽幽绿瞳,吓得婉柔扔了狗尾巴草,毫无形象地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飞快跑了起来。

眼看身后的狼就要追上来,婉柔下意识闭上眼护住了脑袋,狼嘴里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上官婉柔想,完了想她这样相府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小姐。

今日怕是得交代在这了。这时,突然有人狠狠推了自己一把:“快跑!”

婉柔睁开眼,只见一个小哥哥高高的鼻梁,清亮般的眼睛轻眨望向自己,手里一把匕首直直插入狼的胸口。

他真勇敢啊!上官婉柔躲在岩石后面偷偷探出头看着月光下的身影,那人好像察觉到有人窥探他,回过头来月光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的轮廓。

“喂,你没事吧?”

“没...谢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定...”婉柔思索了一下,“小女子唯以身相许,报恩公救命之情。”

“小小年纪,从哪里听来的胡话?”他好像笑了。

“母亲说,女子本就该这么说。”婉柔抬头看着他,他可真是高大。

“那你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起了玩心,逗着婉柔。“我以相府四小姐的名义起誓,绝不....”

他望向婉柔问道:“对了,你是丞相府的四小姐?”

上官婉柔点点头天真微笑:“是啊,对了哥哥,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他定定地看着婉柔的眼睛,良久转过去,回答一句:“我叫拓跋嗣,你乖乖待在那里。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你了。”说罢一串铜铃从他衣襟旁落在了草地上。

婉柔望向他远去的身影,看到地上的铜铃轻轻拾起珍惜的拿在手上:“小哥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多年后的上官婉柔依然记得那时的场景,和她与拓跋嗣的对话。可如今她的心上人是慕容清峄,以身相许这个誓言恐怕就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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