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第二天早上醒来,洗漱穿戴好出了房门,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他跑下楼去,透过窗户一看,车库也空了。
“先生一大早就出差巡查去了,半个月之后才会回来。”女佣端着长颈花瓶走进来。
“哦,好的,谢谢。”
216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自认昨天做错了事情冒犯了先生,可是先生仁慈大度地原谅了他,他实在愧疚,又实在感激,正想
要尽力做些什么来弥补,可是先生现在出差了。
管家走进来,递给他几个纸袋:“这是先生送给您的,请您收下。”
216双手接过,看了一下,里面是柔软的厚毛衣和裤子。
“先生说,您会需要这些。”
216连声说谢谢。他心里酸涩,好像一颗心掏出来在荆棘丛里翻滚,被名为恶意揣测的毒刺刺得鲜血直流。他红着眼睛想,天呐
!自己到底对先生抱以多大的恶意?他原以为先生想要亵玩他,诚然,alpha想要这样对omega是完全正当的,可是先生并没有。
虽然先生昨天摸了他的大腿,但是说不定只是在仔细地观察吊带袜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对于alpha来说,吊带袜的确是稀奇玩意
儿。
他又想起淫者见淫这句话,羞恼自怨地抬不起头来,早餐也没有吃,低头回了房间。
216愈发殷勤地在宅子里帮忙,尽力包揽家务以示歉意。
厨娘和女佣吓得连连摆手:“请您多多休息吧!”
管家不发一言,倒是给了216一件衬衫,“先生的衬衫袖口破了,烦您补一补。”
216笑着接过,柔软细白手指拂过精致柔和的长绒棉面料,摸到破损的袖口。
不知怎么的,一对黑曜石的方形袖口还扣在上面。
216把袖扣解下来,小心仔细地放在桌子上,拿起针线问:“请问需要刺个花样吗?”
管家沉吟半晌:“我不清楚,请您随意吧。”
216低头,乌浓的软缎似的长发落在颊边,静谧美好。
到了晚间,宅子里的公用电话响起来。
216正帮忙收拾碗筷,在管家的示意下接起来,轻声恭敬地喊:“您好,这里是贺宅。请问您找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溢出一声很淡的笑。
216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先生的声音。
“先生,是您吗?”216询问道。
“嗯,是我。在家乖不乖?”
216的耳尖红了一下,像应对长辈问话的小孩子:“嗯。我有在厨房和餐厅帮忙,也有帮忙打扫,我,我今天还给您缝补了衬衫
的袖口。”
216觉得自己就想一个讨要表扬和奖励的孩子。
“嗯,乖。回来奖励你。”
216紧张地握着话筒:“不用,先生,不用奖励。我能得您庇护在这里安稳生活,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您了。”
“那你留着这个奖励,将来向我要。你总能用得上的。”先生好像笃定了216会有求于他。
216只能答应:“好的,谢谢先生。”
“衣服收下了吗?喜欢吗?”
216手指绞着电话线,有些害羞地说:“嗯,谢谢先生。”
“那就好,我挂了。”216一听,又问:“先生,您不和其他人讲一会儿吗?”
贺云山笑了一下,低沉的笑似乎顺着电话线直接落在216的耳朵里:“不用,本来也就是打来跟你说一会儿的。”
216莫名其妙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贺云山挂了电话,216还握着电话筒。他觉得贺云山真是太好了,这样温柔,这样体贴,出差也不忘关心一下他这个寓居在家中
的百无一用的omega。
贺云山阴冷险鸷的初见印象慢慢褪去,在216的脑海里,他棱角疏朗,表情柔和,其他的又是一些零星的片段和感受,是把他从
高凳上抱下来的有力的手,是为他开门后高大身形投下的阴影,是弯腰为他放下毛绒拖鞋的时候睡袍一角划过脚面的细腻触感,
是转手他人送来的厚毛衣和长裤。一切的一切,都在216的脑袋里重组,最终塑造成了一个似乎周身镀金的贺云山,他对他来说
,是俯首的神明。
216想要尽力地报答他,用自己有限的所有的来回馈这样无私高贵的善意。
216就这样在宅子里生活了半个月。他似乎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也明确了自己的位置,尽心尽力地回馈,也因此敞开了心怀,胃
口大好。再加上厨娘厨艺实在精湛,又十分酷爱给这个清瘦的omega投喂事物,216就这样被一块块小蛋糕和甜饮料喂得胖了五斤
。
原先有些消瘦的面颊恰到好处地丰润了一点,漆黑长发映衬下好像夜里莹莹发光的白色玉兰。
216有一点点小苦恼,他因为嗜甜,原先平坦的小腹上多了小小一圈软糯的肉。在教养所里,omega饮食简单朴素,一个个被喂养
得弱柳扶风,更不要说肚子上长了一两肉了。
可是216转念一想,他又不用去伺候alpha,腰上多出来的二两肉有什么关系呢?于是更加开怀,在甜点投喂下吃得面颊粉白可爱
起来。
可是到了1月11日的时候,宅子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出示了证件和通行许可,说是来给216做检查的。
216被送到白色的房车里,躺到白色床垫上,还有些搞不清状况:“请问是什么检查呢?”
医生戴着口罩,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看看你是否怀孕。”
216一愣,立刻挣扎起来,却被几双大手按住了双手双脚,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216无助地哭泣起来,弱弱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