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在云层中求救,太阳终于被淹死了,入了夜,我在街上游荡不敢回家。
刚刚被我塞进书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惊得打了个哆嗦,双手打颤脱下书包翻找,手机可能被我夹在了某本书里,我只能听到它的声音,快急疯了。
十几秒之后,震动戛然而止,我的心脏也跟着骤停。
很快,校服兜里的老人机又响起来,我满手是汗,几次把手机摔到地上,顾不上满地尘土,狼狈地跪在地上接听。
手机里传来我哥的声音还满带着愤怒,他大声吼我,大晚上的不回家还想去哪儿惹事儿?滚回来!
我稍微安心了一点,至少我哥还会骂我,他没有不要我。
我去药店买了几种烫伤药,又在小区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盒草莓给我哥吃让他消气,我知道我这次把他气死了,他肯定不会轻易原谅我,但他很疼我的,我只要抱着他撒撒娇说说好话,他就舍不得不理我了。
我到家时我哥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左手敷着一层烫伤药,他看了我一眼,冷冷问我:“去哪了。”
我被他冷淡的目光扎得浑身刺痛,支吾解释:“给你买草莓……”
“太晚了,你也别吃了。”我哥穿上浴袍,从脚垫上蹭了蹭鞋底,到一楼卧室去睡,他把门反锁了,我站在门外敲门,突然门板发出一声巨响,好像是我哥把什么东西砸了过来,让我闭嘴。
我大脑死机十分钟,面对着门站着发呆,刚刚受到惊吓手指发抖拿不住东西,草莓滚了满地。
我不敢用我们之间两下短两下长的暗号召唤他,因为我现在不再确信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开门把我带走,我的魔术失效了,现在的我是一只蜜袋鼯,朝我哥飞去的时候他没有接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