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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1 / 2)

今日确是一连凄风冷雨后难得的晴天,虽天上那轮金乌还是苍白得一点都不刺眼,阳光落在肌肤上也并不能带来多少的暖意,但地面终究是不见湿泞,天穹也没压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阴云,宫后苑里四季常青的植叶相衬着树树梅红就全无萧瑟之气了,而多少琼楼金厥、碧瓦朱甍更让江珺宝一扫颓丧,她渐渐抬头挺胸,觉着自己终于又恢复了理当的矝高,天底下有多少人有幸能睹眼前的富贵气象呢?她就是那万里挑一可以恣意在御花园里逛玩的宠儿。

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只能随着乔婕妤的引领前行,步入对方灵机一动的陷井。

是梅红最明艳的地方,有一处精致非常的花榭,远远看去好些个宫人候在花榭之外,乔婕妤便道:“二公主多半正在琉晶馆,这处也的确适合冬日设宴,四面都是玻璃窗,既能遮风挡雨又且亮堂明透,便是关着窗,透过玻璃还能看见外头的园景。”

江珺宝还从没见识过这么气派的花榭,她虽是侯府闺秀,但江家却并不算富绰,江珺宝第一次见到玻璃还是在太师府,那也只是大座钟外头的一面可以打开的外罩,都是极其珍贵了,如今眼见着琉晶馆竟然用如此珍贵的材质搭建了一座花榭,本就想入内细赏,好好体会一番这非同寻常的妙趣,便冲那端抬起她骄傲的下巴:“咱们过去吧。”

往过走了二十余步,渐渐能够看清外头宫人的眉眼了,乔婕妤却站住步伐,且还拉了拉江珺宝的衣袖:“妾身仔细一看,仿佛是永宁宫的宫人,贵妃娘娘也召了郑姑娘姐弟二人入见,怕不是今日也来了宫后苑里逛玩吧,姑娘还是避着些妥当。”

“这是怎么说?我为何要避着郑贵妃?”江珺

宝挑起眉梢。

郑氏虽为贵妃,却无儿无女的,迟早会被姑母践踏脚下,虽说眼下是不能冲撞,且还必须恭敬着,但宝姑娘明显被乔婕妤一个“避”字伤了自尊,滋滋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戾气来。

乔婕妤“只好”解释,但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便是贵妃娘娘不在这处,既有永宁宫的宫人,应当是永嘉公主膝下的姑娘和公子在这儿赏景,虽说郑姑娘和郑公子年纪还小,应当没听说那件事儿,可万一宫人多嘴回去说给了贵妃娘娘,娘娘要若误解姑娘有意亲近魏国公府的家眷……贵妃娘娘的性情,怕是又会让惠妃娘娘难堪了。”

“婕妤这话我越发听不懂了,逛玩时偶遇而已,这琉晶馆魏国公府的家眷去得,我怎么就去不得了?怎么就成了我有意亲近,凭什么郑贵妃就能够给姑母难堪?!”

乔婕妤垂着眉眼看上去既是为难又是心虚。

“还不说明实情!”江珺宝一双眉毛立时飞了起来。

这下子乔婕妤再也“不敢”支支吾吾了:“安陆侯本有意与魏国公府联姻,怎知却被魏国公直言拒绝,应是……魏国公应是觉得姑娘的年岁和郑家郎君相差太多不甚般配……”

江珺宝原本没听家里提过已在为她议亲,哪能想到自己竟然已经遭受了嫌弃,乍然听闻如此奇耻大辱,顿时握紧了双拳,这下子论是乔婕妤怎么劝阻,都不能阻挠七窍生烟意图挽回颜面的宝姑娘了,她一边看似焦急的跟在后头,心头暗暗雀跃——早前便见郑贵妃和钱昭仪一行进了琉晶馆,果然还在这里未曾离开,郑贵妃是什么性情?哪能容得一个黄毛丫头嚣张跋扈,这回江家这丫头可有得苦头受了。

便是惠妃,也惹不起郑贵妃这块从来不按规矩行事的爆炭!

江珺宝斗智昂扬的直奔陷井,在陷井之外不出意料的受到了阻拦,永宁宫的宫人眼瞧着来者不善,虽说闹不清来者身份,可度量来者的穿着就能确断必为某位妃嫔的家眷,又没听说沈皇后召请家眷入宫,宁国公府和曹国公府的闺秀同样未获召请,来者面生也不是时常入宫的宗女,那就没有哪位家眷是永宁宫不能开罪的了,于是阻拦起来便毫不犹豫。

却反而受了一喝:“贱婢闪开!”

宫人怔住了……

就连玉蕊公主可都不敢如此喝斥永宁宫的人!

这一怔之间,江珺宝就已经突破了“封线”直闯琉晶馆中。

花榭里只开着一面小窗通风,却设着好些熏笼,暖融融的全然与馆外像两番季侯,一边挽着个花苞的女童正逗趣婆子膝上坐着的男孩儿,听见动静往这边侧过脸来,瞧着是个生面孔颇有几分好奇的模样,也立时便从绣墩上站了起来。

宫人和乔婕妤也随后入内,乔婕妤忙道:“这是魏国公府的郑姑娘和小公子吧?唉哟这眉眼可真得人意儿。”又引荐道:“这位是安陆侯府的江姑娘,听说贵妃娘娘在此特意来拜安。”

这一双女童男娃,正是永嘉公主的一双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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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惹火烧身

郑姑娘年纪虽小,又贵为公主所生的金枝玉叶,性情却好,虽说眼看着江珺宝颇有几分不速之客的意态,却还能迎向前来招呼寒喧:“原来是安陆侯府的江姐姐,姑母和昭仪去外头择梅枝用作瓶供了,姐姐先坐一阵儿,喝一杯热茶。”

郑姑娘既发了话,永宁宫的宫人也便没再阻拦,就想过去替江珺宝斟茶。

不曾想江珺宝眼见着郑贵妃不在此处,郑家姐弟两一个“低声下气”一个懵懂无知,越发有了一血耻辱的底气,她迈着步子到了茶案边,溜一眼案上有两个半碗已经不冒热气的茶水,还有几碟子茶点鲜果,转身冲着正好奇打量她的女孩,冷着脸道:“我不喜人多嘈杂,你们都告退吧。”

宫人:!!!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罕货,竟然敢冲公主子女贵妃亲侄发号施令?对,是从安陆侯府冒出的阿物儿,可就凭她是安陆侯的孙女儿?江家丫头出生时怕是脑子着地给撞坏了?总不能是江琛就趁这一阵功夫已经兴兵造反成功让天下改姓了江吧?!

江珺宝紧跟着又道:“更别说还是郑家的人,我就更不愿和你们共处一室了,免得贵妃还以为是我有意巴结,四处传扬那些荒唐话。”

郑姑娘听不懂这番话因,虽说也有些不喜江姑娘的阴阳怪气,不过一惯的好脾气还是没让她因此着恼,且还好声好气的解释:“我二弟年纪还小,且阿娘和姑母又再三叮嘱不能让二弟受风着凉,这时不能谦让琉晶馆让江家姐姐清静了。”

“好大胆的丫头,竟然敢出言不逊!”

众人:……

哪个字出言不逊了?

永宁宫的宫人简直忍无可忍,斥道:“江姑娘才是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冒犯贵主,便是惠妃在此也不敢放肆无礼,更不说令祖父安陆侯,前些时候还恨不得匍匐在魏国公府门前央求着联姻呢,寡廉鲜耻的货色哪里来的底气猖狂。”

江珺宝哪里受得住这话,抓起案上的半碗茶水就是一泼……

却不是泼向宫人,竟是直冲郑小郎的脸上泼去。

郑姑娘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就“舍身护弟”,身上的夹袄顿时浸湿水渍,但仍不解气的江珺

宝竟然抄起了另外半碗茶,连着茶碗直接摔在了郑姑娘的脸上!

女孩的额头顿时被砸得泛红。

郑姑娘不及恼火,转身便看弟弟,问话时已经带着了哭腔:“英哥儿可被伤着了?”

宫人们被集体激怒了,将江珺宝团团围住厉声喝斥,受到围困的黄毛丫头却兀自昂首挺胸,仍不觉解气:都怪那贱婢说是斟茶,半天却没将热水从炉子上提过来,桌案上的茶水一丝白烟都不冒,泼人身上哪里解恨!可若亲自去炉子那里提水,有没那力气是两说,只怕手还没够着壶提就被虎视眈眈的贱婢阻止了,好在灵机一动,摔过茶碗去好歹还让姓郑的丫头吃了一痛,只可惜她把弟弟挡得严实,没能够把茶碗摔在那男娃脸上!

这么小的毛孩子吃痛才会嚎哭,才会闹得众人皆知魏国公府的人吃了我的一记下马威!

面对宫人的斥责,江珺宝理直气壮地回应:“你们胆敢以卑犯尊,辱我亲长,罪重不可饶恕,我现下只是略施小惩而已,待我禀明姑母……”

“惠妃又敢如何?”突然一声冷嗤。

江珺宝转脸一看,只见门扇里不知何时站了个宫装妇人,云鬓高挽,金凤夺目,红宝石垂苏轻晃额头,描黛远山眉点脂樱桃口,斜飞的眼锋极显威怒,轻抿的唇角似噙奚嘲。一只手臂被圆脸圆眼的妇人轻扶,身后立着的宫人,果然手捧两枝梅花。

直到这时乔婕妤才上赶着斡旋:“娘娘和昭仪息怒,原是小孩子家几句争执,江姑娘不慎伤了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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