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觉得相乐生是一个很妙的人。
怎么说呢,比如说以两个人偶然的性关系,在正常场合相遇,装作没看到对方是最理性的做法。
就像是她刚才做的。
可是相乐生偏偏不,他把两个人变成了不谈情只谈性的成年男女关系。
于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反而不见了。
白凝不用再考虑要以什么身份跟这个男人相处,因为他根本不会去想这些问题。
他当然是在诱惑她,但做得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只是随便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她就感知到他发出的邀请。
而她,还就动心了。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男人最适合出轨。
一种是完全的陌生人,一夜之后各奔东西。
另外一种,则是知根知底,你清楚他不会纠缠,所以没有负担。
相乐生就是后者。
白凝喜欢他的恰到好处,更喜欢他时不时在她脑中晃过的粗长的性器。
她喜欢他们之间的纯粹,不需要精神的交流,只需要身体的交合。
白凝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游季中。
如果没有相乐生,她一头撞进温泉会所的房间,可能现在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但只是性,一切则简单很多。
游季中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的阳具插在老婆的嘴里,而她根本连眼睛都不用闭。
更何况,相乐生比她更怕他俩的关系曝光。
当然,白凝也有犹豫。
出轨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药性作用下的偶然与接受男人的邀约意义完全不同。
那是跟他人眼中贤良淑德的游夫人的彻底告别,是她与内心那个不甘寂寞的自己达成妥协。
而且,她喜欢被动选择,因为可以推卸责任。
白凝向后瑟缩了一下,似乎被相乐生过分接近的距离吓到。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一个人来日本。”
然后,她猛地睁大眼睛。
“你怎么会在日本?你在跟踪我?”
一个人吗?
相乐生笑了。
独自跑出窝的小兔子会被大灰狼拖走吃掉哟。
“这就叫缘分,”跟游季中做过外交部发言人的清亮嗓音不同,相乐生的声音有些低沉喑哑,带着钩子一般。
他坐回到沙发上,“如果是跟踪你,你那个无所不能的老公应该会在我之前出现吧。”
这倒也是,相乐生是正处还是副局来的,反正都属于要组织批准才能出国那一类人。
所以真是街头偶遇,临时起意。
这样一想,白凝的安全感增加很多。
“不过他还真是对你有信心呀,就让你一个人出国,都不担心你的安全吗?”
他伸出一只手,盖在她的手上握住。
“如果我是他,绝对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出国。”
白凝尝试着抽了抽手,他并没有紧紧按住,而是任由她将手抽了出去。
相乐生的魅力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