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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爷……”李玉在外间轻扣门,言语中显示着急切。

“三更半夜,何事如此急切。”弘历颇有些恼意的起身,冲着外间吼道。

“福晋……福晋……”李玉急吼吼的欲言又止道。

“容音,容音……”弘历一听好似富察容音出了事,连鞋都穿的慌里慌张,踉踉跄跄的便往门外走去。

“爷……”身后的苏氏那眼中的恨意一瞬即逝,转眼便是娇弱可怜的模样叫住了急吼吼往外冲的弘历“外面冷,爷披件外衣再去吧。”

并没有过多停留的弘历,甚至来不及回应她一句,便是消失在了寒冷的冬夜里,只有门外那呼啸而过的寒风,提醒着她,那个男人真的来过。

“容音,容音……”一路上急吼吼,顾不上其他的弘历,无视一群跪地请安的人,带着一身寒气便是冲入了富察容音的房内,将其紧紧的搂在怀中,“没事吧,没事吧。”

到是吓住了正欲就寝的富察容音,摸了摸带着寒气而来的弘历脸颊“外面可冷。”眉眼弯弯的笑意,总是能融化弘历一切的寒意,如果说苏氏温柔了弘历外在的冰冷,那么富察容音这一笑便是融化了他心中所有的冰川,“李玉说,你……”

看了眼那跑的面红耳赤的李玉,又看了眼那躲在远处暗暗发笑的尔晴和明玉,不用多说,她便明白了这其中所有的一切,近日发生之事,富察家不停的被打压,弘历若有似无的远离,傅清的适时告假,她又何尝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她的刻意为之,盛极而衰,过犹不及,独得未来帝王恩宠,家族又过于鼎盛,这让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雍正,如何能忍,面对这一日不日的身体,眼前的帝王已经感受道了皇权被威胁的感觉,他正迫不及待的要为自己的继任者扫除障碍,她若是看不清,怕是她那历经两朝的伯父早已看清了一切,这才适时而退,由着这一切的发生,“不争即为争”她自然而然知道这其中的道理,雍正朝的后期,如今已是风雨飘摇了,更何况还有那见不惯她的熹妃。

苏氏的崛起很好的为她挡走了很多明刀暗枪,却终究是让这两小丫头介意,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始替她谋划这一切了,可以她的七窍玲珑心,却如何看不明白这些,不过是陪着孩子们嬉闹了一场,几声咳嗽而已,原则上却是根本不值得在这半夜三更惊起太医问诊,她却由着他们请了太医,看着紧紧抱着她的弘历,莫名的便有了一丝暖意,她若不曾期待什么,又何须任由这不合规矩的事发生,只是她没想到,也没料到弘历却会真的紧张到了这种地步。却也不得不再次审视尔晴。

“天气如此之冷,永链他们还小,你也小吗,陪他们瞎闹什么。”弘历有些不满的握住眼前人的手,“这手怎么还是这么凉,这不是铺了地龙了吗。罢了,罢了,还是我搂着你睡吧,我看这永链这孩子就是功课少了,看明日我不给他多安排点功课,没事尽折腾你了。”找不到人怪的弘历,一腔不满完全给了儿子,完全忘了刚刚是如何在另外一个儿子面前夸赞,更想不起这罪魁祸首可还是有着他的女儿。

富察容音只是怎么一直笑着看着眼前为她忙碌的弘历“四阿哥,不生臣妾的气了吗?”

“我,你这臭丫头,我看你是越来越像咱们的女儿了。”弘历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轻吻了上去,“皇阿玛夺了的,他日我一定加倍还给富察家……”

他此刻眼中的诚意,却是让她惊诧了一番,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第10章

“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雍正八年终究是个多事之秋,年轻气盛,少年得意的宝亲王终究是没能保住这位徐大人一家,朝堂之上高高在上帝王毫不留情的斥责之声,更是牵动了十几年前他那父亲一生的梦魇,九龙夺嫡,时隔那么多年,诚亲王胤祉终还是被他的弟弟因这文字狱而被清算,削爵圈禁,终是惊起了一滩涟漪。朝堂之上,帝王的声声斥责,汝可是想取朕而代之,欲行大事,众人的观望,帝王的滔天之怒,终是让那位年轻气盛的亲王,卸掉了所有的锋芒,纵然他的父亲没有对他做任何之事,可他还是看到那刻他那高高在上皇阿玛眼中的冷漠之色。下朝之后,众人的避之不及,望着那雾蒙蒙的天空,他有太多的情绪想要发泄,却终是将手中握紧的拳,松了开来,咬着牙,强撑着那副天家气度归了家。

“四哥,难道不饿吗,站了如此之久?”富察容音不曾抬过头,提笔的手跃然在纸上,等她写完了字都不曾看站在门后的男人进来,不由轻道了句。

“容音,怎知我来了。”弘历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框,缓缓的朝她走了过来,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写的字,“规矩,”喃喃的轻道了句,便是露出了自嘲的一笑。

反倒是让富察容音放下了手中的笔,“怕是臣妾这字写的不好看,入不了爷的眼吧。”

“从前,皇阿玛总拿你的字教训我们兄弟,说是出自一位小姑娘的手,彼时我总是不服气,却也不得不服,就因为你那副字额娘不知在夜里让我刻苦了多久,还有那弘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提起了笔,终是闭口不在言语。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低落,她调皮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背上“后来呢?”

感受道背后传来的阵阵暖意,好似就是那么一瞬间便将他那颗千疮百孔,受尽**的冰冷的心给暖了回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终究还是不如我的妻子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回身便是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到是勒的她有些诧异却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却是将手缓缓的抚上了他的背,轻拍着,像是想要安慰他。

他觉得他只要这么拥着她就能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他有太多想说却不能说的话语,父亲的冷漠,母亲永不止境的期望,那股交织着他就快疯了。

“阿玛,额娘……”还未等他从这如痴如醉的感觉中走出来,便是一双儿女笑颜如花的朝他奔了过来,女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往他怀里拥,反倒是他的永链年纪越长,越发规矩,朝他恭敬的行礼,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眶,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蹭了蹭女儿的鼻尖,“阿玛小宝贝……”看着站立旁边规矩的儿子,富察容音到是颇有些得意,他的儿子终于不向着他阿玛了,替儿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渍“永链也是额娘的宝贝”她总是怕冷落的自己的孩子。得到了额娘回应的永链开心的拥住了自己的额娘,笑的开心不已。

“永链,今日入宫可安。”弘历笑着看向自己的骄傲。

“苏谙达说今日皇玛法病了,可是皇玛法还是要见儿子。”永链歪着脑袋看着弘历。

“那他可有说了什么。”弘历的脸上显得颇有些不自在。

“那倒没有,皇玛法只是摸了摸儿子的头,然后什么都没说,便让儿子走了……”永链努力的回忆着“恩,哦,对了,皇玛法到是说了一句百善孝为先……”

弘历刚想松一口气,听儿子这么说,却是颇有些恼意再度涌上了心头,“永链,近日我们不进宫,既然你皇玛法病了,别去打扰他养病了。”他的眼中明显出现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恼恨。

好似感受到自己父亲的不开心,他家小格格适时的便开了口“额娘,饿了,饿了。”

夜,见他呆呆的坐在棋盘前,除了那摇曳的灯火,寂静的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他不言,她亦不语,“孩子,都睡了。”

“恩,都睡了……”富察容音拖着下巴,摆弄着眼前的棋局。

“容音便是不想问问,出了何事。”看着灯火下眼前人的淡然,他有些陶醉。

“爷是臣妾与孩子的天,天若塌,地何复存,天若晴,地便盛,故……”容音似是发现了什么,开心的落下了一子,“我赢了。”她笑的像个孩子。

“皇上,他今天当着朝臣……”他有些委屈。

“骂了你。”她似是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你都知道。”弘历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四阿哥朝堂被申斥,怕是爷您还未出紫禁城,便是传遍了东西大街了吧,更何况春和已早一步来告知于我了。”富察容音对他诧异的表情不做任何评价。

“傅恒,这臭小子……”

“阿玛近日不便出门,二嫂便快生了,额娘亦脱不开身,此事更是不便入府,春和让我告诉你,他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侄子和姐姐……”富察容音冲着弘历挑了挑眉。

“我……”见他有些恼羞成怒,富察容音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瞧您这幅样子,倒像是个被人家偷吃了糖的小孩子。”

“你……你……”弘历被她逗得脸都红了,一下便是扑倒了她的身上,挠她痒痒,搅得她求饶不已。

大闹了一场,他到是觉得通体舒坦,两个人救那么躺在踏上,喘着粗气,“容音,有你,我觉得真好。”

“是吗?”她有些迷茫的望着屋顶,看着昏昏暗暗的烛火,恍如隔世的感觉,孩子们都还在,额娘父亲弟弟哥哥也都还在,也许这是真的好吧,可她也永远的记得那句“永不原谅”,惊的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见旁边人久久不曾回应,他有些奇怪,抓过头,便看到那个被悲伤包裹的富察容音,明明嘴角带着笑,眼角却不停的有泪滑下,赶忙将她拥在怀中,“容音,你别哭好吗,都是我的错,我,我……”他越擦眼前的人泪越是多,惊的他有些手足无措,“求你了,容音,你别哭了,别哭了好吗,我给你唱歌,”看到怀里的人用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轻点着头,尴尬的唱起了那首无数夜不能寐的时候,他额娘哄他的那首歌。

“容音,不哭了,弘历在呢。”弘历有些害怕的替她擦着眼泪,“小时候,我总问额娘皇阿玛是不是不喜欢我,额娘总说皇阿玛喜欢聪明认真读书的孩子,我以为是我读书不够好,所以我很拼命,可是当有一天我看见当年的年贵妃带着我那个早逝的弟弟福慧,皇阿玛望着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开心,那时候的福慧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皇阿玛似乎把一生的温柔都给了他们,他是那么开心温柔的抱着那个孩子,也许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皇阿玛他不是冷情的,只是我不曾是他的深爱的孩子,额娘也不是他深爱的那个女子罢了。我怪他偏心,怪他所有的的一切……我总希望能做到最好,可在他眼里,我永远也得不到一句夸赞。”他有些无奈的道,透露着多少心酸。

“恩……”看着眼前哭肿了眼似是已经熟睡过去的女子,嘴里还喃喃着“春和,也说过要保护你的……”他有些庆幸,亦有些复杂,他们一家都是那么的忠诚干净,反倒是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靠着如何不择手段才得到眼前的女子,他永远记得他三哥自尽前的那句“弘历,我不是输给了你,但愿你能一生对她好,给她一生想要的。”挥之不去的梦魇,三哥自尽前那凄冷的一笑,他那皇阿玛眼中始终未变的冷意,他永远记得那年踏青,他们兄弟三人,渭水河畔遇上的她,彼时他的三哥正春风得意,少年风流,京中盛传未来他的妻子将会是那富贵三朝的富察家,他永远忘不了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不是父亲桌案上的那副字,而是真正映了那句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他更忘不了,他是如何利用讷亲,让他的三哥上当,夺爵除宗庙的,直至圈禁自尽,他永远无法忘记,他的皇阿玛将她许配给他那个时候的心情,那是他那十几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愉悦感,那是他第一次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权利的感觉,他痛苦于父亲的冷漠无情,却也时刻感受到这么多年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得意感,他轻吐了一口浊气,睁开那已然是清冷的眼眸,比起这江山容音,他那父亲朝堂之上几声斥责算的上什么,毕竟他没有对他做任何处置,始终是自己心太急了点,“这江山,容音只会是我的,谁也夺不走。”,纵然不为权利,为了眼前不择手段得到的女子与他们的孩子,那么这江山爷只能是他的,他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五弟啊,五弟,但愿你不要让哥哥我失望,”他的眼底飘过了一缕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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