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眉眼弯弯,俏皮十分,他气的暴跳如雷又甜在心中,鼓着嘴感受中这突如其来的甜蜜,委屈巴巴望着她道,“难道不应是是那臭小子像朕吗?”
“好,好,好……皇上说什么什么,臣妾饿了,陪臣妾用膳好不好?”望的痴傻的弘历不自觉的便点了点头,傻傻的便是被她拉着往桌前走去。
富察容音不断的往他碗里夹着饭菜,弘历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只因富察容音夹到他碗里的全部是都是清汤寡水,素到不能素,这对于喜食荤食,无肉不换的弘历无疑是种折磨,眼巴巴的只能看着不能吃,“朕要吃那个?”傲娇的把脸撇了过去,不愿去看那碗白粥。大有那种你不如老子愿,老子死都不肯妥协的架势。
富察容音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将那勺子白粥递到了他的眼前,“太医说了皇上要忌口……”
“那你摆这一堆是想气死朕啊……”弘历说着便是想要把那桌子给掀了。
“望梅止渴啊,皇上难道没有听说过吗,皇上可以把这粥想象成那金玉白丝汤,然后闭上眼睛闻着这香气,那不就是这个味道了吗……”富察容音好不得意的形容着,说的那是绘声绘色的。
“你当朕是那三岁孩子的啊?”弘历直觉自己被气的牙疼。
“难道不是吗……”富察容音望了望那榻上的一片狼藉,似有所指的叹了句。还没等气的肝颤的弘历给她点“颜色”看看,富察容音好似闻到了什么味道,便是放下手中的碗,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弘历还当这富察容音又是在框他,憋了好一会儿没去看,直到一丝不对劲传来,这才跑了过去,看着蹲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富察容音,地上尽是她呕出的黄胆水,当下便是慌了神,赶紧抱起了脸上苍白的富察容音,冲着外间怒吼,“传太医,给朕传太医……”
慌了神的弘历,满心满眼都是躺在那里的富察容音,深觉内疚不已,明知她身体不好,为何还是要朝她发脾气,又怕是自己把这一身病气过给了富察容音,是又急又慌的在塌边来回踱步,直到太医那一声惊天动地,颤抖着禀了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这愣是让刚刚还慌了神的弘历,一下子便是给愣住了,眼里是隐藏不住的惊喜,一把扯住了跪在那里太医的领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跟朕说一遍?”
太医被他吓得的是一个劲用眼神向不远处的富察容音求救着,复又重复道了句,“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富察容音靠在榻上,缓缓的坐了起来,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冲他轻唤了声,“皇上……”
弘历是一把松开了太医的领子,踉踉跄跄的疾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们有孩子了,容音,你听到了吗?”弘历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令他意外惊喜,登基许久,自从那些事之后,他早已断了还有嫡子的心,毕竟永链也已经这么大,他也只想着富察容音平平安安便好,这一切却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拉着富察容音便是道“朕要大赦天下,朕要……朕要……与国同庆,朕要所有人都知道,朕又要当阿玛了……”弘历笑的着实有些癫狂,富察容音亦是感慨万千,摸着自己的肚子沉思着,她的永琮真的又要回来了吗……对于这三个孩子,她觉得自己最为对不起的便是永琮那个还未唤她一声额娘便离开了的孩子,永链至少享受了她九年的母爱,安琪尔一生都有弘历的护佑,而那个孩子,去的是那么匆匆,一下便是眼眶发红了,还不等那温热的眼泪落下,弘历已是护了上来,摸着她脸,沉吟道“有朕在,不要怕……”一只手便是护在了她的肚子上。
“皇上,这皇后娘娘怀胎不足二月,还需仔细静养,仔细静养……”太医擦了擦自己额头狂冒出的汗轻道,总算是松了口气。
“那皇上的病……”富察容音似是想起了什么,慌忙问道。
“无妨,无妨,皇上这病已静养百天有余,再静养几日当属无碍……”弘历那恶狠狠的眼光盯在太医身上,让他是如芒在背。
“皇后与朕如此之久,可会……”一想到富察容音陪自己在这东暖阁三月有余,他便是害怕不已,毕竟这病可是会传染的。
“无妨……无妨……”
因着怀孕一事,富察容音终究不适合再待在乾清宫,弘历亦是不放心怕过了病气于她,所幸太医所言他也已无大碍,这消息一传出,满宫上下皆是震惊不已,咬着帕子跺着脚,大骂富察容音心机深沉的有之,霸占皇上三月有余,还弄出了个孩子,羡慕亦有之,更有诧异的,毕竟皇后已然三十有几,二阿哥都快出阁讲学了,这突然的又怀上了,何尝不是有人嘲笑着她老蚌怀珠。一切来的是那么巧,却又是那么的不巧,富察容音因着有孕不便在伺候弘历,可这三月皆是她亲力亲为在照看弘历,莫说她这一走,弘历情绪心情问题,光是这药膳怕是一时也难以找人接上,李玉终是求了半天,留下了尔晴,尽管她是那么的不放心……
第37章
“额娘,额娘……”风风火火的和敬还未入寝殿,那一声声的呼唤便是迎风而来,身后还跟着沉着稳重的永链和色布腾巴勒珠尔。
“公主,你慢点……” 色布腾巴勒珠尔跟在永链身后伸手呼她。
“我的安琪尔来了……”富察容音笑得甚是开怀。
眼前和敬便要是往富察容音怀里扑,永链赶忙开口道,“你这小丫头,我往日都是白教你了是吧,一点规矩都不懂,都多大的人了……”永链佯装怒道。
“哼,哥哥都快赶上上书房的师傅了……”和敬调皮的躲到了富察容音身后靠在她的肩上,冲着永链做鬼脸,这一世的和敬那是全全的体会了弘历与富察容音完完整整全部的爱,更加上一个护短的永链,不曾早逝,在这深宫之中,她是当真独一份的盛宠,不似前世哥哥弟弟均早逝,最后连自己母亲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个在深宫之中独行,纵然享受着弘历的独一无二的盛宠,可那终究是帝王,比不得今世的一家团圆,是以,时至今日她还保持这少年独有的天真从容,毕竟她的父母健在,能替她挡去所有的风雨。
说着,便是从富察容音伸出手,偷偷的朝那桌上放着的桂花糕伸去,她这刚一触上,永链的手便是轻挥了过来,一把抢去了她手里的糕点,往嘴里塞去,好不得意,“你这小馋猫的样子,我看啊也就色布腾巴勒珠尔受得了你……”说着还朝傻愣愣站在那里的色布腾巴勒珠尔道了句,“往天也不见你如此客气,到是坐啊,杵在这发什么楞,这是我额娘,以后说不定也是你额娘……”永链这幅调笑的话语,瞬间便是让那躲在富察容音身后的和敬羞红了脸,拉着富察容音的手便是不依,“额娘,额娘,你看哥哥他……”
这一入长春宫的永链,好似一下子便是回到了孩童时代,露出少年独有的笑容,不似在外那般沉着稳重,这亦是富察容音所希望的。
见这两兄妹互不相让的逗着嘴,富察容音是越发觉得这两孩子还真没长大,这一旁的色布腾巴勒珠尔可是不干了,听永链这话这和敬以后指不定嫁给谁呢,当下便把他给急的,涨红脸了,“公主以后必定是嫁我的,皇上答应我我阿玛的……你看,这是公主给我的,李谙达说了只有喜欢的人才会送荷包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急的一头汗,着急的要将腰间视若珍宝的金镂花嵌松石翠片荷包给解下来。
眼瞅着要把人都给逗恼了,和敬是被羞的抓起桌上的酸梅便是朝他扔去,“我不是说了不许告诉别人的吗……”复又恼怒的瞪着永链,“臭哥哥……”
色布腾巴勒珠尔这小子是当真老实,又把和敬丢给她的酸梅直接想都不想便是往嘴里塞,酸的是眉头紧皱,又不敢言,老半天才咬着道了句“好吃……”
这一下便是把和敬给气的直跺脚,“你个傻子,好吃,那你全吃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为难的看了眼她,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上前行了个礼,深呼一口气,便是打算贯彻和敬的话。
这可把富察容音两母子给逗的实在憋不住,笑着拦住了他,“你可别跟我这未出生的弟弟抢,去去去,吃这个去,我额娘这里的桂花糕可是顶天了的好吃,我这妹妹啊可是最好这一口……”说着便是起身抢过了和敬手里的桂花糕往自己嘴里塞,把那桌上的全塞到了色布腾巴勒珠尔怀里。
“我说额娘怀的肯定是个妹妹,才不是什么弟弟呢……”和敬毫不示弱的怼着永链,对于自己哥哥刚才这番行为,她可是记着呢。
“妹妹,有你一个够了,我猜皇阿玛也找不到第二个色布腾巴勒珠尔这样的了吧。”吃多了的永链拿起桌上的茶轻饮着。
和敬被他气的是眼泪都快逼出来,“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我的妹妹自是全天下最好的,多个弟弟保护你不好吗……”吓得永链赶忙哄着,那模样像极了平日哄富察容音的弘历,“好,好,好,让额娘给安琪尔生个妹妹,这回不行,下回继续……”为了哄和敬的永链是无所不用其极。
惊的富察容音一口茶都差点喷了出来,白了他一眼,真当她是老母猪了,说生就生呢。 “额娘,怎么不见尔晴姑姑,我还想吃她做的糍粑呢?”这最后用一个玛瑙巧雕龙纹鼻烟壶哄好了和敬的永链,是肉疼不已,那玩意可是他磨了好久弘历才舍得给他,得了,这下全便宜自己妹妹,当他看见这玩意最后挂在了色布腾巴勒珠尔的腰间,还不许他摸下的时候,气的他差点没吐血。哄完妹妹松了好大一口气的永链问道。
“你皇阿玛这病还需几日静养,乾清宫缺个煎药膳的,李玉便将她留下了……”富察容音望着色布腾巴勒珠尔的荷包若有所思着。
“那还当真不凑巧,可今日我去乾清宫请安,皇阿玛已经无碍了啊。”永链颇感有些疑惑。
“好吃……”这色布腾巴勒珠尔不知什么时候真把永链递给他的一盘糕点全部吃了下去,打着嗝道,永链和敬两兄妹面面相觑,无奈抚额,这小子是当真太老实,一看以后就是个被和敬吃的死死的。
“主子,不好了?”正沉浸在这阖家幸福当中的富察容音,浑身冒着幸福的泡泡,一下便是明玉的话从这幸福的漩涡中给拉了回来,“怎会如此,怎么如此……”微微颤抖的手,显示了她的紧张。
“额娘,额娘……”永链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富察容音,“额娘,怎么了?”他的眼里满是担忧,轻咳了几句。
回过神来的富察容音,拍了拍他的手,“额娘今日便不留你们用膳了,永链带他们先回去吧……”突又想起他几声咳嗽,颇有些不放心的道了句,“可唤太医看过了。”
半大的小伙子他已然懂了不少,一下子便是从刚才的嬉戏状态恢复到了老成的模样,不等和敬他们说些什么,便是朝富察容音行了一礼,“儿子知晓,额娘有儿子,还有妹妹,还有这未出生的弟弟呢……”他眼里的坚定像极了那弘历,无论脾气性格相貌能力他都是那么的像他,由不得弘历宠他。
看他们走远了,这才对着明玉恢复了那皇后的模样“人在哪里?”
“主子,在偏殿……”明玉为难的望着她。
“走,去瞧瞧……”富察容音已然恢复了清明,看着偏殿里尔晴,纵然凌乱狼藉,眼中却还是有着一丝坚定的不屈,“为什么要这么做?”重回之后,对尔晴她有过恨意,有过恼意,更有过想要杀了她的心,可最后,她都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他阿玛那句喜塔腊氏对富察家有恩,当年战场上尔晴的阿玛便是为了救她大哥而战死,单凭这一条,她都不能,更何况重来之后,她的所作所为无不是想着她的,终究还是令她不忍,总以为今生与前世已然不同了,却是没有想到,前世的噩梦好似一下子又袭来,在她的脑海里不断交叉辉映着,令她有些摇摇欲坠的站不住。
“为什么,对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嫁给他的是你,不是我,若是我的阿玛还在我还会如此吗……”尔晴理了理额间的发髻,望向她,“你知道吗,从你嫁给她的第一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打听你的喜好,想着你的所有,甚至于为了知道你在想什么,知道你在干嘛,你知道他答应我什么,他为我许下了一个诺,若是将来但凡我看的上的人,他无不成全,可我看上的是他,我为了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我得到了什么,他满脑子都是你……”尔晴好似受了伤的老虎独自舔着伤口,“他利用我,利用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以为你的孩子怎么没的,你以为纯贵妃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你以为她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密不透风的长春宫行事……哈哈,我用了十年,整整十年,我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的眼里始终只有你,我好不容易让他与你决裂,你以为那桂花酿有那么大效果,我不过是想多添一把柴火罢了,却是没想到啊,他居然在乎你在乎到了这种地步……满宫流言视而不见,皇后失德他不管,只有是你,他便什么都不管……那我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