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人不少,玉秀二人离开暗巷之后,反而走了人最多的街道。
崔不去被凤霄抓着腰往前走,只觉足下生风,几乎不怎么费劲,人就自然而然地移动,而且一路疾行,都没撞上路人。
远远的,玉秀他们在路边一个面摊坐下。
四周人来人往,毫无遮挡,但正因如此,他们反而更容易观察到可疑之人,说话也更加方便。
“不能再往前了。”凤霄道,也就近找了个茶寮入座。
双方隔着三五个摊子,距离固然足够安全,但凤霄的耳力就算再好,也不可能听见他们在谈什么了。
“玉秀的武功比你还高?”崔不去好奇道。
“相差仿佛。”凤霄拿出茶杯摆好,又要来一壶茶,却不是忙着倒茶,而是开始洗杯子,将茶水倒入杯中,用来洗另外一个杯子,再把水倒掉,重新倒水洗,如此反复五次,才一脸嫌弃地停下来。“现在我们在暗,玉秀在明,这是优势,在我们摸清他来此的目的之前,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我们的存在。你别一直盯着他看,高手的感知非常敏锐,他有可能察觉。”
崔不去慢吞吞收回目光:“我在看他们说了什么。”
凤霄:“看?”
他随即领悟:“唇语?”
崔不去:“嗯哼。”
凤霄绝不承认崔不去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自己惊喜。“那他们说了什么?”
崔不去:“另外一个人背对着我,看不见,周围人太多,总有人挡住,我只能分辨玉秀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段栖鹄会否赴宴。第二句是:做我让你做的。”
凤霄朝玉秀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正好起身离开,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不复去向。
“你有什么看法?”凤霄问道。
崔不去:“一、玉秀跟段栖鹄可能认识,但段栖鹄并不知道玉秀来了且末。二、他们可能会对段栖鹄不利。”
凤霄沉吟道:“玉秀此人,的确是够神秘的,晋王更不可能与一个远在千里的马贼头子有什么联系。”
崔不去知道他这是想交换情报,便道:“左月局也只查到他跟着晋王之前,师从天台宗,而且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必定需要在师门之内潜心苦修数载,段栖鹄一直在边陲活跃,从未去过江南,按理说,两人之间应该素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