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您慢点,别摔着。”
倒霉伙计两头忙活,伺候陈叔穿衣洗漱,再扶着拄他往会客室那边去。
“喏,就这两个人……”
陈叔见面第一件事就是高高扬起手中的拐杖抽了下去,“臭小子,你还敢来!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是当我不敢打你是吧!”
拐杖在半空就被人接住了,那个叫何坤的保镖摇了摇头,“好险好险,老人家,见面就打人不太好吧?”
他手上力气很大,陈叔抽了两次没把拐杖抽回来,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教训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给我发工资让我做这个,要是他在我面前被人打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易淮,让你的人一边去。”陈叔瞥向一旁的易淮,“管你是罗弈还是陈弈的人,来我的底盘就该守我的规矩。”
“好了何坤,陈叔是我长辈,他教训我天经地义,你别为我强出头了。”易淮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笔直,姿态闲散舒适,“不过陈叔,旧账随时可以算,我这次是来和您说正经事的。”
陈叔很轻蔑地嗤笑了一下,“你能说什么正事?你有什么正事和我说。”
易淮站起来,凑到陈叔耳朵边上悄声说了几个字。
不等陈叔反应过来易淮便抽身离去,两人恢复到正常距离——陈叔惊疑不定,易淮却胜券在握。
“愣着干什么?去倒茶啊!”
陈叔以倒茶为借口支走了小伙计,确保小伙计走远了,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易淮身上,“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的。”顶着如芒在背的目光,易淮坐回沙发上,顺便同陈叔比了个请的手势,“陈叔,您腿脚不好就别站着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他的态度很明确,陈叔不坐下他就不会说,陈叔恨恨地扫了他一眼,挑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从哪知道贺章失踪这件事的?”
贺章不仅是温正霆的商务合作御用律师,更是他的遗嘱公证律师。他们要操控遗嘱扶温志诚上位,就一定得有贺章这个人的配合——两份遗嘱的最后公证时间,律师团队的判断,等等因素都将直接影响到结果。
易淮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贺章手下的实习生正好是我大学学长的朋友,我借这层关系打听了一下,得到的答复是他小半个月没出现在事务所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他在南阳港湾和丽水嘉园各有一套房子,现在在房产中介那里挂牌出售,至于他的老婆孩子,听说上个月就为移民去国外做好了准备……他一个事业有成中年男人身上出现这么多反常,加起来让我很难不多想,想他是不是受了某人的收买决定捞一票大的然后逃之夭夭,毕竟温繁这个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