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馨竦然。一直以来,她只当公主软弱蠢笨,不甚掩饰自己对王楚的觊觎,此等行径与邢骊何异?
“轮到你投箸了,”贰贰提醒她。
崔兰馨这才回归博戏中,语笑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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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回到尚书令府中的居室,已是后半夜。更衣盥洗毕,赤足悄入寝室,以免惊醒贰贰。
但他一入室,贰贰便自帐中坐起来,“王郎。”
王楚上床,搂她在怀中,“怎么还没睡?”
“出什么事了?”她紧张地望着他,双目炯炯。帐内光线暗,愈衬得她眸子清亮。
王楚吻吻她,“不是要紧事,明早再说。”
贰贰想起日间家翁的举动,越发觉得不寻常,追问:“王郎,你告诉我。是我孃孃出事了,还是我大哥,我姊姊?”
王楚凝视她片刻,终于道:“是你耶耶,昨夜崩逝了。”
贰贰的第一反应不是哭,而是诧异,“既是昨夜崩逝,怎么到现在也无消息传出来,也无人知会我去哭丧?”
“你孃孃与大哥封锁消息,密不发丧。”
“为何?”
王楚笑了,“谁知道,这种事瞒不了多久,你孃孃到时自会给我们解释。”
预料到明日事繁,两夫妻卧下歇息。
近些时来,王家与睦王闳一派步步凌逼,朝野频传贵妃与太子危矣,皇帝却在此时暴卒,令人难免会揣摩他的死因。
贰贰想到这里,轻推王楚,“我耶耶犯过几次心疾,这次怕又是心疾所致。我孃孃一定难过极了。”
王楚的声气已含浓浓睡意,“那是当然。”
这样一个夜晚,贰贰却不合时宜地做了一个春梦。无限缱绻中,她睁开眼眸,发现王楚正对她做爱,动作无比温柔。
她想到尸骨未寒的父亲,负疚地推他,“王郎,不要——”
王楚捧住她的脸深吻,益发与她痴缠得紧。那绵绵的快感,像冬日浸在温泉里,夏时坐在柳风中,令她懒洋洋化为一滩道德麻痹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