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立在床前,一时犯了难。
最后,她费力将床单铺平,被子卷成了长条蛋卷形状,双手捧着木盆走了出去。
江不经翘腿坐在桌前,见她这样笑得眯起了眼,“我徒弟真能干。”
顾西月脸一红,嘴角翘起细微幅度。
早饭吃的是鸡汤面。
清亮的汤水上几点油花浮着,雪白的面条团在碗底。
顾西月矜持地抿了一口汤,黑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好像里面点着灯一样。
清平坐在她对面,呆呆看着雾气后那两颗星星,觉得自己心也亮堂了起来。
江不经一大早就把那几坛杏花酒挖了出来,抿着小酒,哼着小曲,再看看自家两个如花似玉的徒弟,正快活得不得了。
突然,顾西月放下了筷,肃然望着她:“师父,我母亲曾说过,晨起饮酒伤身。”
“嘿呀,没事的,为师身子好得很。”
可小徒弟却不依不饶,为了抵制她喝酒,甚至说出自己也不吃饭这样的话。
江不经耸肩,没放心里去。
戒酒是不可能戒酒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戒酒的。
小孩子不吃饭,饿一顿就好了。
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大徒弟竟然起身夺过了她的酒杯,并表示:“师妹说得对。”
江不经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嗦着面,好心情再也不见了。
顾西月见她不再空腹喝酒,也拿起竹筷继续吃起饭来。这套养生之道,母亲在饭桌上念叨过许多次,她记得很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