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吃过饭后,项渊便借口带赵慎出门看铺子摆脱李广宇的纠缠。夫夫二人出了门,不约而同都松口气。
项渊这次来京城,林公给他写了五封私信,叫他分别送到五位大人府邸,也等于变相给项渊拉关系,在交好的人面前刷个印象分。
到了会试这一关,就不是只要文章好就能出头这么简单了。关系没走到,凭你文章写得天花乱坠,照样能石沉大海。运气好点捞个进士当,运气不好,落第是分分钟的事。
项渊自然懂得林公的苦心,修整几日养好精神后,便穿戴整齐,怀揣书信出门探路去了。
赵慎没法跟着项渊,也乐得清闲,自个溜溜达达去街上考察店铺。这一两年,他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手里银钱多了,心里底气也越发足,已经很少想起成亲前自己决绝的心态,至于退路,这种东西有备无患,多几个,他会更安心。
一连几日,夫夫俩都各自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只晚间能聚在一起用饭,用过饭后,就是项渊每日雷打不动的学习时间,赵慎自然不会打搅他,每每都是自己先去歇息。
看项渊在烛火映照下俊朗的侧脸,赵慎有些失神,双手不自觉的摸向平坦的小腹。
这次出门前,李氏很明确的表示,她希望赵慎赶紧生个子嗣,并且对之前他跟着去南陵却一无所获,表示很不满。若不是有淙子中了解元这个大喜事顶在前头,不定李氏要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李氏娘家侄女对项渊搔首弄姿的,他就一阵气闷。不过好在,项淙子似乎对那几个侄女并不感兴趣,多数时候都是很快避让出去,实在躲不开的,也拉他出去顶着,说他才是名正言顺负责接待的,他只管前院的事,后宅的事一概交给赵慎。
迷迷糊糊中,赵慎想,若是可能,兴许有个孩子,俩人之间会更不一样?
项渊在京城格外低调,只闷头做文章,然后寄去给林公和张骥评阅,其余学子间的活动,很少参加,即便推拖不得去参加,也很谦逊,基本不发表什么引人注目的言论。
想他项大少好歹是从小在权贵圈中打滚的,政治觉悟那是妥妥的。他既然已加入林公一派,就不能在这种关头大出风头。须知京城水深,指不定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届时别说参加春闱,不丢命就算不错的。
这般平平淡淡,李广宇也很少再来打搅项渊。据说他新近结识了一批江南来的学子,正打得热络。
二月初九这日春闱正式开始,赵慎目送项渊昂首阔步进入考场,心底微微揪起。
这头项渊进了考场,等见到四位监考官里居然有两个是林公叫他拜访过得,不由心底一动。不过很快他就敛下神色,规规矩矩坐好,丝毫没表露出什么异样。
那两位考官自然也瞧见了项渊,见他一副不认得自己的模样,心底好笑之余,也为他的知情识趣满意。
不骄不躁,审时度势,是个好苗子。
项渊在里头暗无天日的科考,赵慎在外头也是抓心挠肺。不管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来,说好看铺子,到现在还没一点眉目。不过他也不急,京城不同于别处,稳妥才是最关键的。
有上一次乡试的经验,这次会试,项渊准备的更加充足。对考场发生的骚乱,也能忍住好奇心。眼见有体力不支被抬出去的,脸皮都不撩一下。更甚至,就在他隔壁,有个举子不知什么疯病发作,满地打滚,大喊大叫,他都没动摇一丝半毫。
熬过暗无天日的九天会试,项渊蔫哒哒出来,见着赵慎,不顾他反对,一把抱住蹭了蹭。
“过点臭气给你,哈哈哈”
赵慎嘴角抽了抽,忍住没给他一巴掌,把人往浴间一推,表情很嫌弃道:“真是臭死了,赶紧洗洗吧。”
说完,不顾项渊反对,一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