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谭昭摸了摸鼻子,出声道:“这不是看陛下日理万机,不好打扰嘛,再说……陛下您何时学了听声辩位的本事啊?”
赵煦心里的气,便忍不住散了一些:“听声辩位没有,闻香识美食倒是有。”
谭昭一打手中的纸包鸡,一副教训小孩的模样:“叫你不听话,看吧,露馅喽~”
“你这么闲,会让朕有点嫉妒的。”赵煦接过烧鸡,却并没有打开,再次坐在这巍巍皇宫之中,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觉。
眼前又晕又黑,无论是身后身前,都无人陪伴他,他只有一个人,人人都算计他,依附他,尊敬他,他甚至想象过父皇坐在这里时的场景,或许与他也有过同样的寂寞时刻。
谭昭一摊手,似是没看到对方眉间的郁色:“那也没法子,这样啊,你以后要是不开心,可以去欺负你弟弟赵佶啊。”
赵煦眼睛一亮:“哎,好主意啊!”这臭小子,他老早就像揍他一顿了!是大宋亏待他还是他不姓赵了,咋手这么欠呢,学书学画还要举国之力来培育他不成!
想到这个,他心里又来气:“那蔡京,稳稳的奸臣头子,竟也敢写了折子来喊冤!哼!”
蔡京如今品阶又不高,即便是要兴风作浪,也没有本钱,赵煦心情郁郁,显然不是因为此,这皇宫里能调动赵煦情绪的,左不过那么几人。
“那你就贬他,往西南边境贬。”
“朕也正有此意。”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刁人治刁,赵煦已经为蔡京选了一处“养老之地”,务必让人发挥光和热。只是有些可惜,要是再早一些,他就能只能砍了蔡京的脑袋了。
如此,赵煦也有心力吃东西了,他如今到底年岁小,即便想以雷霆手段服众,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宋朝以仁德治国,连军队都要是仁德之师,他要是太过强硬,难免要被御史追着学习“中庸礼教”。
谭昭一脸同情地看着对方,哎,多好的孩子,说黑就黑了,啧。
“我是来辞行的。”
“什么?你要走?”赵煦大吃一惊,连手中的小鸡腿都差点掉了。
谭昭一乐:“我再不走,就要被小阿紫缠疯了,她天天在苏相公家里拆家,那破坏力让人真的吃不消。”
“这不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