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魏寅庄眼神很冷。
秦政认得出魏寅庄的口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上一次魏寅庄让他滚,秦政像心口插了一刀似的难受,逼着魏寅庄和他做,结果差点被魏寅庄做残废。
可现在,秦政跟魏寅庄最后一次做的时候,魏寅庄刚走的时候,那点难受、期盼、渴望和懵懵懂懂想不明白的情绪都被磨干净了。
他又想回去打球了。
但没球,也不能现在就出去,圆鸡叔叔可能会打他。
秦政爬起来,习惯性地拍拍屁股,但又想起自己是个影子,不太自在地站好了,向魏寅庄凑过去一点点,很乖地说“我在这里自己玩一会儿,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我玩累了就走了……我现在就走远一点。”
没再回头看魏寅庄,秦政真走远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魏寅庄像能看见他一样,但如果魏寅庄真能感受到他在哪儿,应该会知道他真走远了。
他就第一次说喜欢魏寅庄的时候,骗过他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秦政本来就讨厌骗人,现在更讨厌。
地方很大,秦政嗖嗖嗖沿着河向远处的山峦跑,跑出好几百米。
他回头,看不见魏寅庄了。
于是秦政继续转过身,向前走。
天色越来越阴沉,空气凝出很淡的水雾。
秦政从来没接触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打量着四周,有点新奇——
妖怪长什么样?
在秦政贫瘠的童年想象里,妖怪不是长着美女头的蛇精,就是绿皮说人话的大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