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还是无处下手。
魏寅庄伤得太重了,秦政连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都做不到。
秦政在这里换水、洗碎布条、给魏寅庄擦血,跪了一天。
也没什么进展。
秦政很沮丧,他帮不上忙,对魏寅庄也没什么用处。
他在这里,总恍恍惚惚产生一种给魏寅庄收拾遗容的错觉。
叫一声爷爷,养老送终。
事实上,在魏寅庄伤口愈合上,跟秦政能做的这点儿事比起来,魏寅庄本身身体机能强悍出太多,一白天下来,血流得越来越慢,一些比及骨浅一点的伤口甚至已经开始自己愈合。
但也只是血流得慢了,秦政依然觉得魏寅庄好像下一秒就可能断气。
到了晚上,大概唯一的进展是,秦政敢把魏寅庄衣服完整地脱下来了,不会提心吊胆地产生一提魏寅庄胳膊就会“叭”地掉下来这种可怕幻想。
秦政把那件黑袍洗了洗,展开铺在下面,把魏寅庄一点点挪了上去。
穿着衣服很可怕,脱了衣服更可怕,更不像活人了。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秦政跪在魏寅庄旁边,上身光溜溜的,手里攥着白布条,天色晚了,秦政又产生了一种给家里长辈守灵的错觉。
秦政已经习惯睡得很少,晚上不睡觉,所以一天一夜没睡,他倒也不特别困,提着气把魏寅庄手臂向里面挪了挪。
魏寅庄体温很冷,但比死人热一点。
只是半个月,魏寅庄瘦了一些,躺着的时候锁骨很突出。
秦政闲得没事,悄悄戳了戳。
一点反应都没有,乖乖地让他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