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失笑,“篇首统共四十八字的口诀,姑娘一定听清楚了——元归天地,感通众生,悬隔阴阳……”
“不管这女人同兄长什么干系,总算将她拖在这鬼窟里了,来个三年五载无人问津,什么痴心妄想都该磨干净了……”
看着钱闻英一步步踏进凌霜洞,薛珩长长舒了口气,沉吟道:“兄长……渊哥,长安尚且太平,那妖道也十分精明,断不会由着你胡乱掺和……阿轩能为你做的,眼下就只有这么多了。”
风骊渊走出山门几里,还觉得满头胀血,彻底忘却了前日跟玉悬壶的约定,揣着一包散银就往人多的地方钻,好不容易觅得一头白马,也未看清主人的方位,慌里慌张地就丢了手上的散银,被个横空而来的黑衣人劫走了。
风骊渊四下摸索了半天,已然身无分文,只好拱手朝着白马的主人赔了个礼,这才定下心神,思忖:“方才那黑袍……莫非是那邋遢山上的看门狗?”风骊渊回想片刻,愈觉可信,转身便追。
自从离了玉悬壶,再不能好吃好喝的逍遥,历了一阵穷追猛打,也不敢造访有钱有势的人家,唯恐惹上要命的耳目,这才掂量出一包散银的贵重。
黑袍人像是有意引着风骊渊,很快迫近两步之遥,听他喝道:“阁下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做这偷鸡摸狗的营生,实在过不下去,在下借你一半,猴年马月再还也无妨。”
那人闻听此言,突然顿住了脚步,将钱袋胡乱一甩,风骊渊长了大尾巴似的,四条腿扑棱还不够,整个人挂在空中裹紧了钱袋,怎么看都像是在护命根子。
“小子,你晓不晓得乐清山上的本立道长?”
那人操着一口蜀地方言,风骊渊虽然不甚熟悉,竟也觉得莫名亲切,稀里糊涂地猜道:“不仅晓得,还跟他结了八辈子缓不开的大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