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长烟也跟着他一起落泪了。
尽管被酒意侵蚀的头脑并不是很能够支撑引长烟明白破军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不妨碍引长烟深受破军慷慨激昂的氛围感染。
他半睁着眼睛,也开始抓着破军诉苦:
“我六岁习剑,入道时惊起倒悬剑山名剑明珠出海认主,满门上下都说我比玄山的怀霜涧,更像是接道尊衣钵的传人。”
破军:“……”
他管不住自己道出真相的嘴:“自我出生以来,倒悬剑山和玄山互打擂台几百年,谁也不服谁,你确定你不是被倒悬剑山推出来和玄山打擂台的?”
引长烟醉醺醺的,也懒得去和他计较:“我那时候开始听闻道尊的声名,说他天下第一,说他日月并明,道心清正。”
“后来等我入论道台,虽说未能有幸拜道尊为师,也承蒙他指点剑术。当时心里想,做不来他那样的人,也要学他那样的剑。”
引长烟握拳,重重一捶桌。
惊得桌上碗碟飞起一片。
引长烟恨恨道:“我那时从没想过道尊会心里想着贪狼使,怀中抱着的却是自己的弟子!”
破军唏嘘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
引长烟接上去:“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酒杯一敲桌子,撞出一声沉闷声响:“来!喝酒!”
两人竟不约而同生出些许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意,恨不得拥抱着对方发出可怜的抽泣声。
这时候恰好有个大哥路过,不禁多看他们两眼,鄙视道:“当今的小年轻,怎么都在酒肆这等光天化日之地搂搂抱抱的?”
这已经是他今天看到的第二对了。
大哥一边叹息着“世风日下,有伤风化”,一边感慨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满腹担忧地走开了。
引长烟尴尬地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