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的理由估计是最奇葩的。
他想和卫珩对着干。
想让卫珩付之毕生心血的仙道摧毁在他手上。
想让卫珩想补救的天道真正崩塌。
想让卫珩没法再那么的风淡云轻下去,体会到悔不当初,刻骨铭心的滋味。
寒声寂影的剑光渐暗。
他原本是很美的一把剑,像是灯火跃动里照出的冰雪,又似夜晚时与月亮相映的雷霆。
剔透见底,皎洁华美。
如今却一寸寸地黯淡下来,仿佛它主人逐渐破碎的道心。
如美人白头,英雄迟暮般令人可惜,不忍再看。
不,甚至还要来得远为可惜。
因为曾经他的主人,既是冠绝当世的美人,撇开流言蜚语冷眼权衡功过,也是不世出的英雄。
当得起一切赞誉。
卫珩好似缺乏了那点伤春悲秋的情怀,仍是无波无澜道:
“自然渡你。”
舒遥眼中一步步攀至顶点的癫狂红意略收敛两分。
他瞳孔倒映出卫珩手中蓦然出鞘的日月照璧。
确实是道心清正,日月并明。
若不是道心清正,这堂皇剑光怎会亮得足以破开黑雾重重,深重血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