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去?”柳十七问道,言语间有些忐忑。
伊春秋不答,转向闻笛:“若你随我们前去,恐怕十二楼那边会有闲言碎语……据我所知,贵派不服当今掌门的也有许多。”
闻笛颔首笑道:“这点小事,掌门师兄足以摆平。我便与邪魔外道为伍,有人要说闲话,随他们去,我问心无愧。”
旁边柳十七装作听不见似的扭过了头,掩盖红透的耳朵。
“如此甚好,听云去准备吧。扬州离淮南不远,或许可以再多等上一段时间,静观其变。”伊春秋吩咐道,“十七,你一直欲言又止,是想问什么?”
她这话道出柳十七自临淄归来后的疑虑,略一踌躇,柳十七道:“说来是……与太师父有关,但我不知能不能问。”
伊春秋笑道:“但说无妨。”
“我们从长安找回了半册《碧落天书》,太师父留下的手记中只言片语,绝非一人之力能够完成。师父,你看过便知。”柳十七道,“他既师从叶棠前辈,但叶棠到底年轻,又经历淮水之变,他二人却如何能相逢?”
他问得含蓄多了,伊春秋一愣,好似很不解柳十七为何避重就轻——她原本以为对方在乎的只与盛天涯有关。
见伊春秋不答,柳十七复又道:“在望月岛许多年,我承认对师父师兄有所隐瞒,是自己不去问,你们没告诉我实情现在也不再介怀。可此事蹊跷,若要弄懂《碧落天书》与太师父的执念,我想,始终与叶棠有关。”
伊春秋思索片刻,道:“你为何如此认定了?”
柳十七:“武学固然可以由一人所创,独步天下,但《碧落天书》不是。撰写秘籍之人对中原各派无论大小统统尽在掌握,对其内外家功夫的薄弱之处也能一眼看透,这绝非闭门造车能够做到的。”
伊春秋:“……”
柳十七:“我大胆揣测,师父,或许《碧落天书》并非太师父他一人的心血?”
而旁侧的封听云忽然道:“师父,我的疑虑和十七一样。虽然不曾接触《碧落天书》,也知道这样的秘籍若说独立而作,太过牵强。太师父还在世时,不曾提过只言片语,偏偏在大师伯的野心显露出来后放出消息,是不是太过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