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鹤上西天:哥哥,你是光。
—西行:。
—西行:昨晚喝酒了?
得到了秒回待遇十分满足,姜鹤笑眯眯地收起手机,看了看正好是上班时间,走路回了一趟家。途经东桐街,所有的酒吧关闭,经过清晨清洁工的清扫后,街道又恢复了她熟悉的样貌。
到家的时候家里果然没人,只有姜枭这个碍眼的小鬼在。
“你果然还是灰溜溜地回来了,昨晚睡哪?天桥底下?”
姜枭像个恶毒的蝎子小尾巴跟在姜鹤身后上楼,喋喋不休。
“你要跟妈妈道歉,说不定她就会批准你回来。”
姜鹤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就一个袋子能装完,反正在学校都是穿校服。
倒是开学要用的教科书 参考书还有昨天她做了一半的卷子被她零零碎碎收拾了一大箱子,加上护肤品什么的,愣是把她昨晚才掏空的行李箱又装得满满当当。
姜枭刚开始还得意洋洋,看见她收拾行李箱,关上行李箱,拖着箱子往外走愣了下,在姜鹤一脚踏出大门时,他终于忍不住拉住她的行李箱:“喂!你去哪?”
姜鹤回头,给了他打从今儿进门开始的第一个正眼:“撒手。”
“你去哪?”
“出去。”
“去哪?”
姜鹤没有心情跟这个小复读机瞎扯,拎了行李箱往外走,姜枭被她拽得踉跄了下甩地上又爬起来,定眼一下,姜鹤已经走到外面了。
他冲出去追到门口,却发现他姐的两条长腿已经飞快消失在他目光能到的范围内。
姜鹤就这样离开了家里。
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带太多的东西,收拾行李箱也没有用太多时间,就好像她从很早前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并且在为之做准备。
离家之后,一切回归于期望中的平静。
姜鹤在家里做了七天的试卷,等她把从数学到物理到化学三个理科课的第一第二单元知识点全部过了一遍,正好开学。
正式上课第一天。
拎着比石头还沉的书包,姜鹤到学校的时候发现她同桌难得早起,已经坐在那了。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少年戴着个无线蓝牙耳机,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偏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他长得好,侧脸尤其好看,所以窗外晨光撒在他的肩膀,发呆就变成了岁月静好。
姜鹤从前门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安静了一点,气氛尴尬。
直到邵雅欣站出来,张开双臂欢迎她回到社交圈:“我们就赌你和王蕊哪个先回来,昨天她们说她还在医院赖着。”
就像是一根针捅破气球,周围紧绷的气氛瞬间消失,姜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前,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女生主动凑上来跟她打招呼。
草包们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家庭环境注定了她们的是非观和情商又比一般的高中生高一些,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社会上层的家庭,谁家没那么一点拉出去够拍一部tvb的乱七八糟的豪门辛密?
这些破事大家心照不宣,拿出来明面上说就显得特别没意思了……
所以王蕊为什么挨揍,是不是活该住院,大家心知肚明。
她们无声地在一秒前决定站在姜鹤那边。
姜鹤在女生们默认站队的放松气氛下,感觉到了力量的回归,对于开学的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昂首挺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书包,弯腰伸手将她同桌戴着的一边耳机摘下来。
后者这才转过脸看她。
冲他笑了笑,把他的一只耳机顺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顾西决没跟姜鹤争这个耳机,就是扭脸安静地看着她……
通过认真观察,姜鹤发现顾西决比她离开通讯大队的时候晒黑了一点,但是颜值在她眼里就是白古天乐和黑古天乐,帅得各不相同而已。比起暑假天天熬夜通宵打游戏,在她眼里现在的顾西决看着甚至更精神了些。
“你怎么晒这么黑?”她言不由衷,没话找话,“我给你留的防晒你没用啊?”
姜鹤走的时候很贴心地把她没用完的防晒放在男生宿舍,让管理员阿姨交给顾西决。
“女人用的东西,我用了像什么话?”
顾西决说话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鼻音,听着是感冒还没好。
“你感冒了?”姜鹤想了下,“中秋那晚你是不是就感冒了,还没好?”
顾西决不置可否地“唔”了声,简单地答完这一个字的单音节,他没有挪开视线而是看着姜鹤。
姜鹤盯着他:“顾西决,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顾西决脸上放空了两秒,问:“你不住在家里了?”
“嗯,暂时就住在景澜花园……我弟告诉你的?那个小告状精。”
“不是他说的……哦,也算是他说的吧。”
他说的模棱两可,其实就是今天早上去摁她家的门铃叫她上学,结果发现开门的是姜枭,小破孩用整个小区都能听见的嗓门跟他控诉他姐叛逆期 中二病,离家出走啦,他妈和他舅舅为此大吵一架……之类之类的。
想着这事,姜枭带着一点尖锐的童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耳膜都在发疼,顾西决抬起手捏了捏耳朵。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舍不得我可以搬过来,二房一厅的,还空一个房间……当然我的床也很宽,你要觉得空得碍眼我们也可以挤挤。”
姜鹤挨着他坐下来,面不改色地说着油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