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婆子眯了眯昏花的老眼,刚颤巍巍的开了门,就闯进了一帮如狼似虎的男人,带着寒夜里冷冰冰的水汽。那婆子却并没有惊慌,像是见惯了这些深夜的来客。
“这位官人,咱们家巧姐儿已是睡下了,官人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来吧。”婆子慢条斯理道。
赫连禹凡视若罔闻,迅速判断了一下楼梯的方向,一扬手推开那挡路的婆子就往上头走去,好似上面有什么吸引人的宝物。
那婆子见状,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竟是伸手将赫连禹凡拉了回来,语气生硬道:“官人,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老身方才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巧姐儿屋里此刻有人呢。”
小厮们见这婆子厉害,纷纷冲上来将二人分开,其中一人便指着婆子斥道:“你这婆子怎么说话的,可知我们主子是谁?”
又有一人道:“不过是个窖姐儿的住处,我家爷来是看得起你们。”他们倒是以为赫连禹凡见着方才隐隐约约的女子动了心思,或是要去向她报方才的溅酒之仇。
也有人谨慎,转而向赫连禹凡劝诫道:“公子,不若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正事要紧,咱们还得替沈夫人寻找沈伯母呢。”
赫连禹凡一愣,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都快给他们这群二愣子给气笑了,在心里一阵腹诽:在这群小厮眼中看来自己就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小气之人?
还没等他腹诽完,那婆子又开了口:“管他是天皇玉帝的,哪有什么正经人是深更半夜私闯民宅的?”
这婆子倒也硬气,一转身便拦在楼梯门口,龇牙咧嘴的警告他们:“你们若是还不走,老身便唤人报官去。”
突然被按上了不正经的名号的赫连禹凡本是想再次闯上去的,寻思片刻觉得婆子说的有道理,这般野蛮粗暴的方式不太符合他高冷的气质,便冷冷解释道:“本殿下来寻的就是与你家巧姐儿在一起的人的。”
料是那婆子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有人闯到妓家却是为了寻一个男人的。当下愣在那里,竟是连阻止的话都忘了说。
“啊?少爷啊,你大晚上的专程去找个男人做什么?”小厮们听了也是张嘴结舌,目瞪口呆。
赫连禹凡哭笑不得,干脆一扶额,觉得还是选择直接闯上楼去比较好。
楼上显然也是被楼下的状况惊动了,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女声走来道:“妈妈,下面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