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应承下来,让我留在怡月馆里。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对赫连禹德的感激之意,让沈如故坚定的走到了现在。
时至今日,她依旧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如何的艰难险阻,更不明白她与福生会遇上怎样的未来。
可只要她一日不曾离开怡月馆,就一日要陪在赫连禹德身边。
这已然是她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情了。
“谁知道呢。”赫连禹德又灌了一杯,这才淡淡的开口,“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宛如对我存着不一样的心思。只是,我一直都没想好要怎么才能跟她实话实说。”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说来可笑,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差别,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给她接近我的机会,可偏偏又看不了她被欺负,无奈之下,也只好让她成了我的人。”
“可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说到这儿,沈如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她跟宛如几乎有着完全一样的经历,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种种,已然算是得到了王府上下的首肯,而宛如却不一样了。
身为楼中女子,她从一开始就已经被剥夺了拥有平凡生活的资格,而赫连禹德为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到最后便成了她心底里最深处的眷恋。
其实,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理解,她为什么非要留在赫连禹德身边不可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怕再没有谁能像他一般待她了。
“那你预备怎么做?”沈如故试探着问道。
这些时日,她也一直都派人查探,只是始终都没有宛如的消息。
“还用得着我吗?”赫连禹德的一句反问,却是让沈如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能感觉到赫连禹德的紧张与不安,但偏偏为什么他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亲自去找找她呢?
看着一脸焦虑的沈如故,赫连禹德终是笑了笑。
“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这一声感叹却是让沈如故更加无语了。
这好端端的正在聊着关于宛如的事情,可偏偏他就突然说到了旁的什么,换做了任何人只怕都会觉得郁闷吧。
见她依旧是一副不解的样子,赫连禹德无奈,只好亲自出面解释,“宛如应该已经不在京城了。”
这话一出,沈如故更是惊呆了。
“怎么?难道她还有别的去处吗?”
赫连禹德摇了摇头,“想来,嘉懿已经将她安顿在了最为安全的地方,如此也好,至少,她就不用再为生活奔忙了。”
“嘉懿?她不是一直都说不知道宛如在哪儿吗?怎么这中间还有她的推波助澜?”
沈如故怔怔的问出这一句,但却很快又明白过来,猛地一拍大.腿,厉声道,“是啊,王爷王妃明明就是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处理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赫连禹德为什么说自己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