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头的树下大闹,又是哭又是骂,还要上吊自杀,那副泼妇的架势,谁受得住?
起因是什么呢?
听说是季楼去了县城,看到季大超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回来就说给穆薇薇听。
女人嘴碎啊。
穆薇薇就和村里的妇女还八卦,这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季大超在外面有人了,抛妻弃子在外面找了第二春。
这个八卦全村人都知道。
自然而然传到了孙妙兰的耳里,她一下炸了,如何能接受呢?她可认为自己是季家的大功臣,一下生了双胞胎。
季楼以前可是唯唯诺诺。
她又死要面子,来讨说法来了。
“我撕烂你的嘴,你这张臭嘴,生儿子都没屁眼,全家都不得好死。”
“还说我家大超,你家男人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和李家那个寡妇偷人。”
“我不怕你,有本事没本事承认啊?你就活该。”
……
孙妙兰是典型的乡下泼妇,生殖器官都往不断蹦,穆薇薇也与她对骂,但哪里骂得过?
今天天气好,好多妇人都在村头聊闲话,这下就全都围过来看热闹了。
张妙兰正指着穆薇薇大骂,就差没上去扇巴掌了,“我呸!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还知青,知青给屁!”
“你骂够没有?”穆薇薇觉得丢人至极,涨红了脸。
村里的知青走得差不多了。
有些结婚生子后也偷偷离开,她本来也想,但是家里不允许,城里房子小,哥哥结婚,回来她都不知道住哪。
而且,也嫁不到好多了,只能咬牙在这过,叶姣的加重了她心底的不平衡,这就是她心中的刺。
“骂你怎么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勾引那群老光棍,不正经得很,季楼娶了你我看也是倒血霉。”孙妙兰说着还要上去扇她。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在一旁的妇女连忙劝。
“她敢乱说我家大超,我扇死她,你丈夫才偷人,我告诉你,谁丈夫偷人我家大超都不会,你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张妙兰吼了一声,又一阵臭骂。
穆薇薇冷哼一声,也不服气了,“你还是好好醒醒吧,人家都住到那个女的家里了,早就不要你了!”
张妙兰眼珠子一瞪,和穆薇薇打起来了。
穆薇薇哪里是她的对手,被一下推到,好巧不巧,她居然怀孕了。
得了,当场留血。
没保住小产了。
孙妙兰被吓傻,杨香上门算账,对方那个嘴皮子张艳可挺不住,加上又是生产队长家,多少有些脚软。
在人还是主要劳动力的年代,家家户户都想多生,最好生男孩,生一个就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和养老保障。
穆薇薇小产了季楼都不干,还要拿着菜刀来季家,孙妙兰躲在房间不敢出来。
季父拉上季洋来挺着。
“说怎么了?我亲口问的,你家季大超和县上那个糖厂的女儿好上了,当人家上门女婿,不让说啊?”
“听说以后出来人家安排在厂里上班,说错了?让孙妙兰给我出来,我他妈砍死她。”
“艹,季大超敢做不让人说啊?”
……
季楼吐了几口口水,拎着菜刀一直在骂,就故意骂给里面的孙妙兰听。
里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张艳也躲得死死,不敢出来吱声。
闹这么大,无非是想怎么解决。
季楼开口要一百块。
一百块是什么概念?
乡下人拼死拼活十几年,家里不一定有个一两百块。
那就是要命。
罪魁祸首张妙兰不吱声了,躲在一边哭,还一边骂着季大超,丝毫没说钱的事。
张艳更不干,钱就是她的命,没有季洋寄钱回来,一年到头都存不了几十块。
“毕竟是一条人命,钱总要给,不然在这里怎么待下去?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家?”季洋率先开口,看向孙妙兰,“大嫂你惹的祸,你说吧?”
“我不知道她怀孕,你大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能怎么办?我不气吗?怎么怪我了?我容易吗?辛辛苦苦给你们季家生孩子,帮他养孩子,我做错什么了?我死了算了,一头撞死……”张妙兰扯着嗓子在哭,丝毫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季洋冷眼看着她,淡淡道,“不是你推的人是我推的?这钱要我去赔?”
“我哪有钱?你们摆摊赚钱容易,我们在家呢?一百块啊,怎么不去抢?谁知道她有没有怀孕?谁怀个孕这么值钱?”张妙兰说着一顿咒骂穆薇薇。
叶姣听着她骂人家不得好死,语气里一句忏悔都没有,不仅觉得有些过分了,也微微蹙起了柳眉。
孙妙兰开始动手的确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