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点点头,弯了弯唇,道:“曾家还有几个清醒的人,如果都像刚才那个妇人那样,我看也没救了。”
然后,他绕过茶几,看向躺在里面床上的老太太与坐在床沿曾梅花,嘲讽地道:“沈家的孩子任你怎么养都养不歪,倒是你曾家的种,怎么养都有恨。老太太可有想过?你一心为她着想,把亲生女儿换到沈家。你以为她会感谢你?你以为她会记挂你?还是以为你们可以去找她、认她,希望她能帮衬你们?”
曾老太太心里一滞,但还是用期盼的眼光盯着沈琅,巴望着沈琅能说出一些让她心里舒服点的话来。
只是,沈琅锐利的目光又扫视了屋里的人一圈,道:“我哥特意打了电话给她,就是你们那个老太太狠心送出去的,为她忍受了几十年内心煎熬的亲生女儿。我哥问她,要不要一起来看你们,她拒绝了。说永远不会认你们,说她没有你们这些亲人。”
曾文芳看到曾老太太的脸色灰白一片,知道这番话对她的打击比起这件事被揭穿还要大。她朝沈琅弯了弯唇角,俏皮地笑道:“小叔,你把沈琴的电话告诉他们吧?人家要不要认亲,我们沈家也不必管。”
沈琅摸了摸她的头发,点头道:“好,芳芳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告诉你们,你们去拿笔来记。”
曾文辉与曾文理都没动,只有曾梅花听了,脸露喜色,急忙去里面的抽屉里找纸笔。翻了大半天,才找到一张纸片和一支钝钝的铅笔。然后走到沈琅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你说,我记。”
沈琅又嘲讽地笑了笑,报出一串数字,见曾梅花写上了,才道:“我爸妈最疼我这位二姐,钱财、嫁妆也给了不少她。如今,我们只是与她断了亲人关系,那些钱财都没有收回来。
我只是想告诉老太太,我们沈家人把你的闺女当宝,可是,你却把我二哥、我的侄子侄女当草。老天爷在上面看着你,会有报应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说完就拉着曾文芳就走,曾文芳看向老爷子,道:“爷爷,我们一家春节过后就会去京都了,你好好保重。寨下村的房子也带不走,就留给你们吧。不过,我舅舅那边送的家具,他们会拿回去。剩下的东西,就随你们处理了。”
“文芳……”
老爷子急步过去,想说什么,却终是说不出口,又颓然地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
曾国生等在外面,有些心急。他刚才见沈琅与文芳跟着曾文辉去了上房,也想跟着去,却让沈珲拉住了。这会儿,见他们出来了,急忙问文芳:“芳儿,那边怎么了?”
曾文芳安慰道:“没事,刚才老爷子晕厥了,不过小叔把他救醒了。如今已经没什么事了。”
然后又朝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叔,我爸爸的亲弟弟,是京都人民医院的医生。”
“啊,真的从京都来的?还是人民医院的医生,太厉害了!”
还围在门楼处的众人听了,不由唏嘘不已。他们不知道人民医院的医生厉害与否,只是听到京都二字,就觉得了不起。
这沈家可真善良啊!老太太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们竟然还肯伸手救助,让他们对沈家高看几眼。
曾文芳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建议道:“小叔,大伯,我带你们去古村看一看吧?我们镇有一个大型的古村落,以后,说不定会成为省级或国家级的古村落呢。先带你们去看看,等以后真出名了,就不用再来看了。”
沈琅知道侄女不想与曾家人纠缠,朝沈珲点点头,道:“去吧,大哥,上次听文芳说过,我还后悔没能亲眼去看一看呢。”
“好,那我带着战友与大伯小叔去吧。文干,你回去陪陪外公与外婆,中午带阿坚一起回来吃饭。”
陈文干知道曾文芳作为主人,必须要陪客,而自己假期不多,陪老人的时间也不多,就点头应下了。
他与曾文芳并排着走,趁大家不备,凑近去拉她的小手:“媳妇,想我不?”
曾文芳白了他一眼,反问:“昨晚不是问过了吗?”
“可是,昨晚小叔不许我们……”
曾文芳抚额,这家伙昨晚死皮赖脸想住在她家,结果被沈琅连着战友一起赶了出去。也是,家里这么多人,他们从昨天见面到现在,不要说其他了,连拥抱也没有过,只能趁人不注意拉拉小手。
陈文干轻声道:“媳妇,想我不?这个假期,我们想办法在一起住一晚,好不好?”
曾文芳的俏脸登时红了个透,这家伙,看着一脸正经的模样,在想什么呢!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想什么呢?能不能别总是想着那档子事?”
陈文干摸了摸鼻尖,苦恼地道:“可是,媳妇,怎么办呢,我只要见到你,心里就想,我没办法控制啊!昨晚一直睡不着,我半夜的时候都想摸过去的了。”
“你敢?讨厌,你快点去看外公啦,跟外公外婆说,我迟点再去看他们。”
“嗯,知道了。”陈文干捏了捏那只柔若无骨的娇软小手,心痒、身热。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好意思抱着亲她一下。
走到家门前的时候,他灵机一动,拉着她道:“我们上二楼,你总得换一双鞋子吧,这双鞋子有点儿高,换双运动鞋去。石阶村可不小,走一圈下来起码两个小时,走,我们去换鞋。”
曾文芳哭笑不得,她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中筒靴子,其实这跟也不高啊,干嘛要她换?再说,如果换成平底的运动鞋,她与陈文干的差距就更大了。她就是因为要与陈文干一起,才会穿这双鞋子的。
当然,她知道换鞋只是陈文干的一个借口,想抱抱她,亲亲她才是目的吧?曾文芳朝沈琅、沈珲道:“等会我们走路去,就当散步。大家先上洗手间,也换一双舒服点的鞋子去。”
话没说完,就被陈文干拉着进了屋子。一口气爬上二楼,陈文干拉着她进了房间,便急不可耐地把她紧紧的抱起来。
“唉呀,你小心点。”
曾文芳双脚到不了地,只能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陈文干却发出低低的笑声:“你担心什么?还会摔到你不成?”
抱着曾文芳旋转了一圈,才把她放下来,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着,就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然后,又把她往怀里带,低哑着嗓音喊:“媳妇,我真的太想你了。如今,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曾文芳俏皮地笑着:“可是,我们昨天与今天都见面了呀。”
“那不算,只见而哪里够?你不知道,我多想这样紧紧地抱着你。抱还不够,还要亲。”
他伸出一只大手摩挲着怀里女人的丰满柔软的红唇。曾文芳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有茧子,抚在唇上,让她有一种酥麻的感觉。然后,她的心也酥麻起来。
两人在房间里纠缠了半晌,曾文芳担心下面的人笑话,推开男人:“小叔他们还在等呢,快点下去。”
结果说要换鞋子的人,最后还是穿着那双半高跟的靴子下了楼。
沈琅观察到这一情形,不由勾起唇角:哼,当他不知道,谁没有年轻过呀。
第五百四十四章 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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