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并没有拨通,贺青池早就清楚着她父亲的作妖本性。
所以连通知,都是让姚静亲自前来口述的。
贺爸爸握着手机,趴在了书桌前哭嚎了一顿:“我的亲生女儿为了一个外面的野男人,连亲爹死活都不管了。”
一旁,姚静都想忍不住翻白眼,声音越发温柔开解道:“贺总,大小姐下午就回家了,怎么会不管您死活呢,何况姑爷怎么会是外面那些没名分的呢。”
贺爸爸一口气没哭完,差点儿被这番话给气晕过去。
他左右就是看不顺眼温树臣这样把自己心肝宝贝女儿给骗走了,还要登堂入室,所以不管姚静怎么劝,一把眼泪先哭自己命不好,又一把眼泪哭自己可怜,哭完后,还哭女儿被人骗了。
姚静许是跟在贺青池身边四年,太久没有在应付贺总这股矫情劲了,她的底线有所太高,忍了几次,才忍住了满腹吐槽欲。
她去把书房的门关紧,以免被贺家上下听去丢人。
贺爸爸哭了整整一个小时,连嗓音都哑了。
不过他就算把贺家哭塌了,也哭不回女儿。
最后还是贺老太太上来劝,端了杯清水给他润喉:“青池现在好不容易能和温树臣在一起了,当年你担忧青池会在温家受到伤害,出面阻拦了一次,让她连贺家都不愿意待下去,躲在乌山镇整整三年不露面,难道你还想连女儿都失去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贺爸爸哭得头有点晕。
结果还遭到了贺老太太一顿训喝,说他大把年纪了也不知轻重。
“你有什么气咽不下,哪怕青池知道你为了她着想,当年才执意不让她跟温树臣在一起,那你外孙呢,你就狠心让你外孙有爹没妈?”
贺爸爸这回不敢哭了,弱弱的反驳:“当年温树臣也同意放青池回贺家,这笔账,对半分。”
贺老太太骂他糊涂,叮嘱道:“等青池回贺家,你少这样哭丧着脸。”
贺爸爸有气不敢言,又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门外,贺老太太被姚静扶着下楼,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姚静恭敬道:“老太太您别这样说,贺总的为人我们都是了解的。”
所以也别怕丢人什么的,笑话闹不出贺家。
贺老太太又说:“他啊年纪大了,就跟老小孩一样,想要学孩子哭闹引起女儿关注,用温树臣做借口罢了。”
毕竟这几年贺青池留在乌山镇不回来,和贺家这边实在生分了不少,有什么事,连打电话都只能联系姚静,活得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姚静笑道:“是啊,恐怕要是温树臣不做贺家女婿,第一个跳出来的还是贺总呢。”
贺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里。
到了下午,贺家的别墅外几辆私家车停驶着,先是下来了保镖,后而车门被打开,温树臣一袭笔挺正式的西装走下车,又将后座的女人体贴扶下来。
贺家前来的人都看着这一家三口,不由地屏住呼吸。
贺青池没有盛装打扮,只穿着一袭墨绿色的旗袍,黑色长发垂落而下,怀里还抱着孩子,走路时,裙摆处露出的小腿白皙又纤细,仿佛没有一点的半点瑕疵。
经过时间的沉淀,贺青池褪去了青涩后,变得越发的优雅高贵。
当你觉得她冷清难以靠近时,又会乍现出一丝柔情。
时隔几年,温树臣也算得上得偿所愿,能迈进贺家的门。
一家三口待在客厅里,贺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出来了,唯独不见依旧把自己关在书房的那位。
贺青池从姚静口中已经了解到来龙去脉,先在客厅和众人说笑片刻,见小家伙奶甜奶甜的逢人就叫阿姨,而温树臣正陪着老太太说话,她看父子二人跟贺家都相处的不错也就放心。
坐了一会,她悄声的跟温树臣说:“我上楼看看爸爸。”
温树臣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说话时,目光习惯的专注看着她:“要我陪你吗?”
贺青池摇了摇头,心想等她搞定了老头子再说吧。
以免温树臣在场,她家这个,又得哭闹着矫情好一会儿。
楼下热闹一片,楼上就显得冷清了。
贺青池走到紧闭的书房前,白皙的手抬起,正想敲门,又顿了两秒,干脆推开。
没想到轻轻一推,还真的推开了。
贺青池站在门口,看到她家的老头子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似乎是听见楼下热闹的动静,眼巴巴的,突然听见身后的动静,被实实吓了一跳。
贺爸爸惊恐的转过身,当看见是贺青池,高兴中又带着一丢丢的尴尬。
贺青池为了给亲爹留点面子,很贴心把书房的门关上。
“小词还在楼下问怎么不见外公,外公是不是害羞了?”
贺青池先打破了父女间的尴尬气氛,语气很平静。
贺爸爸老脸薄红,就跟罚站一样原地不动。
贺青池走到沙发一坐,慢慢的理了理裙摆,又慢吞吞的说:“还是您不欢迎我们回家……”
这一听还得了,贺爸爸差点儿原地跳脚:“谁跟你吹的枕边风!”
说着,也走了过来,还要念叨不停:“啊!我天天就盼着你回家,怎么会不欢迎!”
贺青池好笑抬起头:“那您都不愿意见外孙和女婿。”
贺爸爸一下子憋住了话,老脸还是红着。
他也自暴自弃地坐在沙发上,像是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