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园就是从他的小眼神儿中,看出了不安,好像生怕她嫌弃一般。
“橙子都不会剥。”
沈西园撇撇嘴,接过橙子,啃了一口。
味道……
非常惊艳!
水分很足,很香甜,微微的酸,恰到好处,关键是属于橙子的清香,特别浓郁。刚才傅准剥的时候,都没这么浓郁的香味,但是咬一口,真的特别惊艳,这是把香气全都锁在果肉中了!
“很好吃哎!”
沈西园双眼亮晶晶的,吃到好吃的时,真是特别容易满足。
她又啃了一口。
饱满多汁的橙子,汁水从唇边溢出,顺着唇角流下。
夏诺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正的喜欢大概就是迫不及待,这是对她的橙子最好的赞誉。
傅准抽了纸巾,给她擦下巴。
沈西园眨了一下眼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太好吃了,我咬了一口就没忍住,是不是应该……切成小块来吃?这样吃相不太好看,不好意思啊。”
她其实是习惯了,当初在山上的时候,一切都随心所欲,树上摘的果子甚至都不洗,就直接送到嘴边咔嚓了。
后来好像也没有太多需要注意礼仪的场合……
“没事,没有外人。”
傅准给她擦拭唇角,“吃吧,吃完我给你擦手,不急,慢慢吃。”
夏诺也笑道:“他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各自什么样子没见过?就咱们这些人不必局促。其实吧,就算是有外人又怎么样呢,我们自己开心就好,至于说别人的心情……谁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照顾?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呗。”
沈西园连连点头。
说的对啊!
别人怎么看,别人开不开心,别人会不会鄙夷,管我什么事,只要真的能做到不管、随心,那就好了的呀。
沈西园冲夏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骆禅也笑了起来:“你们俩倒是能说到一块儿。确实,今天都是自己人,没外人。我跟准哥儿、阿洲、庭哥儿都是一起长大的,再亲密不过。这场合要是都不能自在的话,也就没什么场合能自在了。”
骆禅:“不过,要是在其他场合,还是稍微注意点礼仪,毕竟你们一个是阿洲的妻子,一个是准哥儿的女朋友,如果礼仪出错的话,人家倒是不笑你们,只会笑阿洲和准哥儿。”
裴洲:“有什么可笑的?”
夏诺勾唇。
傅准目光淡淡的:“谁想笑,可以到我办公室,笑足三个小时,笑个够。”
沈西园眨眼:“笑足三个小时,脸会僵哎……不过用上微笑符就不怕脸僵啦,脸僵了也能继续笑。”
傅准看她,“有大笑符吗?那些人爱笑的话,微笑符怕是不够他们发挥,得大笑符。”
沈西园:“你想要就有。不过大笑的话,一般都会笑出声音哎,哈哈哈这样大笑三个小时……”
她抖了抖,有些瘆人吧。
骆禅眨了眨眼睛,笑起来:“我就那么一说,你俩可真护着。夏诺也就罢了,阿洲不打算接管家里公司,自己经营医院,应酬也没那么多。但是准哥儿多少应酬啊,各种公开场合的活动,礼仪出错的话,可就真闹笑话了。”
她顿了顿,“不过也没什么,那些活动都很没意思,很无聊,园园这性格怕是也呆不住,真必须要参加的活动,准哥儿带秘书去就行了,应酬么。”
傅准见她吃完了橙子,让服务员打水过来,拿块干净的毛巾,他又抽了湿巾一根一根仔细地给她擦手指。
他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活动是我必须参加的,况且,礼仪规矩,不也都是人定的,不喜欢改了就是。”
服务员很快打了放了柠檬草的水来,还有两块毛巾,一块干一块湿。
傅准拿着湿毛巾给她嘴边擦了擦,又拿干毛巾擦,随后又让她在放了柠檬香草的水中洗手,又给擦了一遍。
他面色淡淡的:“所谓的礼仪规矩,不过是某些人为了各种目的而故意制定下来的条条框框。在我看来,公共场合不打扰到别人,就是最高礼仪。”
陆彦庭轻笑:“骆禅你去国外这些年,被你的名媛圈传染得越发刻板了。”
骆禅抿唇,忽然轻笑一声,白了陆彦庭一眼:“是我刻板了?还不是这圈子太变态。参加聚会出席活动,你要穿条过季的裙子,就说你不礼貌不重视;吃饭稍微大口一点,就说你不懂餐桌礼仪……”
裴洲轻嗤:“什么名媛圈,恶臭圈还差不多,我就看不上你那些什么名媛,一个个装模作样,累不累。什么是名媛?瞧瞧人家季家那位,家世、容貌、学识,什么都不缺,人家能穿着几十万的衣服在华尔街拼杀,也能穿十几块的地摊货出席慈善晚会,还能在山区跟资助的孩子们一起下河摸鱼,上岸烤鱼没餐具,直接手抓着吃,你说人家就不是名媛了?”
骆禅无语地瞪了裴洲一眼:“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谁敢跟季家那位比啊。”
裴洲轻嗤:“我最烦听见名媛这词儿,所谓名媛,是国外传进来的吧,咱们这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泥腿子出身,现在生活好了又开始讲究一些不着边的规矩,累不累。”
骆禅翻了个白眼:“你要不嫌累,大概就接手你家公司了吧,咱俩三观不合,谁也不说谁。”
裴洲还想反驳。
陆彦庭开口:“行了,你们都不饿啊。在外边怎么样我管不着,在这儿,怎么自在怎么来。”
沈西园没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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