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晴好,我一早唤来一个小徒弟,递了个手本,告了一天假。同了潘易,来到秦淮河畔。河滨绿柳如烟,游人如织。潘易身上背了个竹筐,那消瘦挺拔的身形立在淡淡的朝霞里,自有一种萧索的意味。
我们两人逛了一逛集市,潘易提议说到河上荡舟玩儿。我虽不知他的用意,也就满口答应了。
我们在码头雇了一只小舟,我押了一锭银子给船家,自己撑了船载着潘易看景。
潘易的筐子里带了个水囊,里面的清水是我亲手灌的,潘易就着水囊笑着饮了一口,在手中轻轻摇了一摇,递给我,我不防备,也喝了一口。
鼻间口中只觉得一阵烈烈酒香,我惊异地瞧了潘易一眼。潘易朗声大笑,说道:“呛着了吧!”
“这是怎么弄的?”
潘易不屑道:“小把戏而已。今儿有兴致,再给你玩儿几个。”
看着他那个顽皮的样子,我的玩心大起,一时竟忘记他是个病人。潘易双手就近掬起一捧水,亮盈盈的河水,他的眉眼都好像在笑,说道:“看好了!”
我目不转晴地看着那捧河水,看见得它一点点化成银色,成了亮闪闪的一泊水银!
我淡紫色的指甲轻轻触上这水银,水银熟悉的质感令我诧异不已,“这……”
“小小的戏法而已嘛。”
我自信黄白术当属不错,与他的“戏法”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我知道这是预先在手上放上某种粉末,然后运用绝世的气功,硬是靠本身的热力将清水炼成了水银。
我睁大眼睛瞧着潘易,只见他掌中的水银又变回了清水,他眼中波澜不惊,徐徐说道:“你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