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国神色一变:“什么奏疏?你知道什么?”
“学生就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才会来求问老师,”陈修紧盯着他:“请老师告诉我真相。”
“没有什么真相,”郑安国道:“御史因为直言进谏触怒龙颜,这是常有的事情,当年先帝废后,御史进谏,被当庭杖责的就有十一个,你父亲被打,也不惊奇吧?”
“可所有御史上疏,都在门下省有留档,”陈修并不肯放弃:“我父亲那一本,不仅没有重抄,而且连留档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门下省的官员疏忽,丢失了吧,”郑安国拂袖道:“你来我这里,原来是想知道你爹罢官的原因,这我可没什么说的,你回去罢!”
陈修被轰出来,倒也不懊恼,因为他从郑安国刚才的神色中,已经看出了端倪。郑安国绝对是知道真相的,而且在遮掩真相。只不过这种遮掩,倒更类似于一种保护。
他轻轻振了振袖子,走入大街中,一路若有所思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年轻俊美的面容已经引来了众多妇女的围观。
“是状元郎吗?”几个女孩子兴奋地窃窃私语道。
“就是新科状元郎!”一个女孩子道:“跨马游街的时候,我光顾着看她,钱袋子都被人摘走了!”
女人们兴奋地将自己身上的秀囊、彩缎、荷包,抛向了陈修,不过陈修很快就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灵性地撒开了蹄子,向前跑去。
这一幕被茶楼上的少女尽入眼中。
这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着稚嫩又娇憨,婴儿肥的脸颊此时气鼓鼓地:“她们、她们不要脸!把状元郎都吓跑了!”
“状元郎自己走的,”老嬷嬷道:“姐儿,咱们回去吧,出来这么长时间,老爷和夫人肯定着急了。”
这小姑娘正是杜相的女儿杜采屏,自从看到陈修进入赵府,到现在快两个时辰了,就一直坐在茶楼上没有动弹。等陈修出来了,又扭捏犹豫,倒让那几个女人占了先声。
“快把她们都轰走!”杜采屏小脸通红,几个护卫立刻下楼,将嬉笑中的妇人都赶走了。
“姐儿,咱们回去吧。”这嬷嬷看杜采屏还恋恋不舍地盯着陈修离去的方向,道:“咱们相爷看中状元郎,要是相爷开口,他还有什么不应允的?我看姐儿何必这么眼巴巴地来看他,只要等咱们相爷发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