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读懂了她眼中的意味,道:“是啊,妙妙说的对,美貌真是个好东西。不美的人特别懂这个道理。”
魏妙妙:“……”
元露对魏妙妙打圆场道:“妹妹正在担忧世子,妙妙你就别戳她痛处啦!”
元露以为宁兰吃了闷亏会一个人生气。没想到宁兰回去以后就逮着胖鸽子,强迫它站在案头看自己写信。写好喂了两颗玉米,就将鸽子赶出去了。
信鸽这些日子往返飞得越来越远,都瘦了好些,宁兰却不肯给它吃那么多了,鸽子好委屈。
宁兰当天夜里就收到了回信,男人明显是在收到信的第一时刻立即写的回信。
霍起:我不是,我没有,她瞎说。
军报不能转传,霍起没有详细和她说自己行进到哪里,只是告诉她最近事情比较多,回城里收到信有时间间隔,所以没有以前写信频繁。
他和小姑娘道歉,说他一有时间就会给她写信,说自己不会变心,让她不要担心。
三月到了三公主贺兰悦的生辰。宁兰与她没有什么交情,而且估计她又要生幺蛾子。但是收到公主的请帖,又没有办法不去。
其实她对这个小公主也没有什么敌意,但是同样曾经是霍起尚公主的对象,宁兰确实更喜欢长公主贺兰枝一些。
虽然贺兰枝有些高高在上,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一直秉持着自己的身份,从来动手没有给宁兰使过什么绊子。
她是公主,她是臣女,先天就有差异,犯不着自降身份。
但是贺兰悦就不同了,她就是喜欢霍起,她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只要有人和她抢霍起,她就咬她!
宁兰刻意选了一条淡蓝色普通式样的裙子,脑袋上垂了两支银饰,流苏都很短,看起来朴素简单、完全不可能喧宾夺主,然后带着礼物去了公主府。
魏贵妃未失势前是最得皇帝宠爱的,她的儿子封地也是除了凉州外最富庶的,连带着三公主除了做公主的俸禄,还有母亲和哥哥的补贴,这公主府里假山亭台,飞檐画栋,尽显一派富贵气象。
白天和贵女们办了聚会,晚上宫里还会给她办寿宴。除了魏贵妃被囚禁不能来,小公主的生日还是过得挺气派的。
魏瑛和魏妙妙和三公主沾表亲,帮着她一起招呼、安排贵女们的席次。看到宁兰,一直在吃果仁的贺兰悦忽然停下,对她招了招手:“表姐,把侯女安排在我旁边的位置。”
魏瑛有些讶异,自己这个表妹什么时候和宁兰这么热络了?生日宴还要宁兰坐首席?
魏妙妙“哼”了一声,小声道:“天天扒着有权有势的,不要脸。”今天是公主的寿宴,她不敢闹事,不然就冲上去大声奚落宁兰了。
宁兰也觉得诧异,而且有种不祥的预感,宴无好宴。
但是她礼仪周到地在三公主面前行了一礼,谢过公主和魏瑛,缓缓落座在了公主左席。
直到宴席开始,都没有太针对她的事情发生。贵女们极有涵养地慢条斯理吃饭,这个宁兰擅长,绝对不会出错。主要是每口少吃一点,筷子夹稳了再抬吃得慢一点,然后少说话,这些她都擅长。
宴会厅前面一汪碧湖,湖上的帘幕足有五六个人高,此时缓缓拉下帷幕。
众贵女眼前一亮,这水榭歌台建在了湖中央,声音从水波上次第传来,添上回声,会更婉转动听。
只是这大过寿辰的,不知怎么戏台上竟然唱得是《王宝钏》。这丈夫远赴西凉娶公主,妻子十八年守寒窑,莫名其妙地要求女子守贞节,是宁兰比较讨厌的戏文。
本来公主要听,也轮不到她说三道四。可是现在霍起在西凉打仗,三公主点这出戏,这是什么个意思?
宁兰垂目喝了一口桃花酿,心里不太舒服,准备借口酒喝多了就走。
正这时,三公主起身,她身旁的侍女托了一个酒盘。
贺兰悦缓缓走到宁兰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她道:“我与曼曼姐姐以往相交甚少,但我一直很仰慕姐姐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