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陈言开导后,温以然终于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每天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因此胖了两斤。
脚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一大半,至少能正常走路,不用再单脚点地了。
接到沈屿之的电话时,她人刚好从床上爬起,睡眼惺忪。
沈屿之不耐地站在门边,垂首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
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两个小时了,温以然才慢吞吞地开始刷牙。
女孩睁着一双朦胧眼睛,上下眼皮还打着架。
玻璃镜中的自己满口都是泡沫,冷水也难消温以然脸上的倦怠。
她小小打了声哈欠,从浴室中探出一个小脑袋时,刚好看见沈屿之嫌弃地望着她乱糟糟的房间。
桌上还有她昨晚吃剩的宵夜,烧烤和零食扎堆挤在一处,沈屿之甚至觉得房间还有一股浓浓的烧烤味。
他厌恶地皱了皱眉,男人双手插兜,透过镜子看见那边从浴室中探出脑袋的温以然,男人眉头皱得更紧。
沈屿之踱步过去,一直到经过温以然跟前时,他才终于放慢脚步,男人唇角微勾,唇边笑意清冷。
他轻轻飘飘“呵”了一声:“你和她......越来越不像了。”
末了,抬头对上温以然一脸的困惑,沈屿之也只是微微扬了扬眉,大跨步朝屋外走去。
沈屿之的老师和妻子今天突然来了南城,若不是之前师母见过温以然,这次又点名要见她,沈屿之是万万不可能过来接人的。
时间来不及,温以然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急急忙忙跟着沈屿之上了车。
车后座只有他们二人,气氛尴尬。
温以然朝前边的李铭望了一眼,见对方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路线,又收回了目光,从包里翻了手机出来。
手机还有她缓存了一半有关陈洲的视频,温以然才刚带上耳机,就听见隔壁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
“你的戒指呢?”
温以然狐疑地摘下耳机,侧身,一脸茫然:“......什么戒指?”
男人视线低垂。
顺着沈屿之的视线望去,她才终于发现对方手上还戴着婚戒,而自己这边却是空空如也。
温以然无声咽了咽喉头,她讪讪抬起头,干笑了一声。
她哪知道什么婚戒,可能是在家里哪个旮旯待着吧。
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温以然确实发现手上的婚戒,后来嫌着碍事,就直接丢到一边,若不是沈屿之提起,她早就忘记还有婚戒这一东西。
见对方一脸的不知情,沈屿之眉间皱得更深,朝前边的李铭吩咐了一声。
车子重新转入另一道路,等温以然下车时,两人已经到了广场的地下车库。
沈屿之开了门出去,温以然也随之下车。
她脚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走起路来自然没那么利索。
沈屿之显然没打算等她,男人三步并作两步,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什么人嘛!”
温以然小声嘀咕了一句,早上还没吃饭,她现在有点体力不支,连脑子都不清晰。
地下车库白炽灯明晃晃的耀眼,温以然忽的一个恍惚,整个人差点往前倒去。
“......嗳小心!”
突然之间,视野之中猛地出现了一只手臂,有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是一个虚扶的动作,温以然却已经呆愣在原地。
脖子机械般向男人的方向转了过去,温以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明明戴了黑色口罩和鸭舌帽,温以然却一眼就认出了口罩后面的一张脸。
棱角分明的下颌,再往上是一双澄澈空明的眸子,一双桃花眼微微下垂,眼底担忧明显。
温以然几乎屏住了呼吸,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原本就精神不济,现下受了刺激,脸上更是孱弱煞白。
刺眼的光线落在温以然脸上,甚至连她紧缩的瞳孔也看得一清二楚。
身子还维持着往前倾的动作,温以然一动不动,一颗心紧紧提在喉咙间。
“......你没事吧?”
见她面色难看,红唇几乎无血色。
男人又好心问了一句,余光瞥见温以然抚着腹部的手,男人瞬间了然,他收回手,在自己包里翻找了一下,最后从最里边翻出一小块巧克力,递到温以然面前。
他低低道。
“低血糖的话,吃这个或许能缓和一点。”
男人的声音清润如玉,温以然已经辨不了东南西北,只是凭着意识呆呆伸出手,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