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王明显没有想到,叶鸿昌竟公然向他发难,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做过什么,与你何干?”
“自然有干系!”
“即便王爷一事无成,皇上依旧让您享尽荣华富贵,如何不知感恩皇上,感恩烈国,却要和乌刹小国沆瀣一气,妄图毁我烈国股肱之臣?”
“还是说,王爷以为,您是乌刹国的女婿,所以就天然要站在乌刹国的立场上?”
一番诛心之语,顿时让瑜王慌了手脚: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瞧着玄夜是你姑爷,就不顾国家,变着法儿的想要维护……”
“是!”叶鸿昌点头,“古人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我姑爷顶天立地,为国为民,叶某为何不能维护他?倒是王爷,却视亲子如寇仇,小时不亲,大时更想要置之于死地,简直让人费解之至!”
明显没有料到,叶鸿昌会撂出这样一番话来,瑜王脸一时青红交加:
“岂有此理,简直是一派胡言!”
“玄夜是我的儿子,我要如何对他,都是他该得的,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本王要对他如何,还要征得你叶鸿昌同意不成?”
“若然是从前,叶某自然不屑管,也不会管……”叶鸿昌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只今日不同往日,玄夜乃是叶某之半子,王爷想要让他亡,也得问叶某同不同意!”
“更别说,叶某怀疑,王爷您,真的是玄夜的亲爹吗?”
一句话既出,整个朝堂俱皆安静下来,就是德宗也明显被吓了一跳。
第113章
“你!叶鸿昌,你找死!”瑜王神情扭曲,瞧着叶鸿昌的眼神狰狞无比,“你的官职爵位、荣华富贵,全是皇上所赐,竟然意图让皇室蒙羞,信不信本王请皇上把你碎尸万段!”
倒是旁边始终默不作声的玄珏,皱了下眉头——
和瑜王一样,当铁鲁指使副使公然把矛头指向叶庭芳时,就觉得不妙——
不说玄夜对叶庭芳如何死心塌地,就说叶鸿昌,明明平日里瞧着很睿智的一个人,可一旦和叶庭芳沾上关系,却是立马就能变成一条疯狗似的。
可偏偏,这个人还有手段有心机,只要让他抓住一线希望,最终就有极大可能逆风反盘。
更别说眼下叶鸿昌风头正盛,乌刹国这群蛮人竟然还妄想对叶庭芳出手,那不是蠢到家了吗。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叶鸿昌竟然疯狂至斯,直接逮着瑜王,就开始发难。
至于说叶鸿昌把矛头指向玄夜和瑜王的父子关系,更是让玄珏都有些懵了——
上一世这会儿,燕王早已死去,玄夜也因为叶庭芳的缘故,四面楚歌。
直到玄夜年纪轻轻过世,始终都是顶着“瑜王府逆子”的世子爷头衔。
当初玄夜死后,瑜王夫妇连给他做做面子的念头都没有,第二天就喜气洋洋的上奏折请立玄晖为世子了。
也因此,别看玄夜这段时间颇是得德宗重用,可在玄珏眼中,也不过是很快就会死去的失败者。
玄珏甚至连费心去拉拢的意思都没有。
可眼下叶鸿昌突然扯到玄夜和瑜王的父子关系,却是让玄珏不期然升起一丝危机感——
叶鸿昌为了维护叶庭芳,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不会真有什么把柄吧?
也顾不得要作壁上观的打算,下意识的提高声音斥道:
“朝堂之上,叶相莫要信口雌黄!”
就是德宗,也蹙了下眉头,脸上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叶鸿昌这是什么意思,要真是暗示瑜王的帽子有颜色了,自己这个皇上,可也颜面无光。
忙也给叶鸿昌使眼色,示意他有什么事可以朝会结束之后再说。
叶鸿昌却是和没看见一样,还要再说,却有殿前侍卫匆匆上来禀告:
“皇上,瑜王妃在殿外求见,说是,说是有朝中大臣通敌卖国证据……”
这话一出,满室皆寂,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依旧默不作声的玄夜——
瑜王妃乌刹国公主的身份,决定了朝中内外命妇会给她脸面,却不会和她交心。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瑜王妃能接触的所谓朝中重臣委实有限。
说句不好听的,最熟悉的也就是玄夜这个亲儿子了。
可前有瑜王要大义灭亲,现在又冒出个瑜王妃,说什么要揭发朝廷大臣里通外国,真是怎么想怎么就有些微妙呢。
那些大臣都能想得到的,德宗何尝不明白?一时脸色就有些难看——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这蠢人都是扎堆儿的吧?
瑜王蠢吧,这娶个老婆更是蠢且毒。
这也就是两人运气好,有个玄夜这么优秀的儿子,在人伦上占了先天大义,其他朝臣看在玄夜的面子上也得对夫妇俩多容让几分,不然就凭他们这种作劲儿,早哪儿凉快呆哪儿去了。
强压了怒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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