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在其次,还有,魏凤一直用贤良能干来标榜要求自己的,对晋王府后院打理可谓是尽心尽力,可是,近段时间以来,魏凤明显的疏懒了起来,将好些个管家的权利都放了出去。这更让人生疑。
还有晋王府这些时日很是进了几个郎中很懂医术的婆子,虽然打的幌子是日常诊脉晋王府的后院,但这理由还是有诸多破绽的。以及......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魏凤是真的怀孕了。
陈王妃真的有点坐不住了。本来今天的计划很是完备,找准苏月恒这个替罪羊,然后这边做好准备,务必要对晋王妃一击即中。
之所以选了这个方式,也是他们仔细衡量过后做出的决定。
近来镇国公的势力太过强劲,镇国公稳稳的掌握着拱卫京城的西郊大营,沈珏也一举拿下了兵部侍郎这关键之职。这实在不能不让人警惕。
陈王、晋王等人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拉拢镇国公,可惜,这人骨头太硬,软硬不吃,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一并下手。
就算一时伤不了镇国公,也可让晋王为此跟镇国公不死不休。
算盘打的倒是挺好,可惜,这何宜静太没用了些。
想到何宜静,陈王妃都是怒极,这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做事就做好了,说那么多作甚?竟然连魏凤怀孕的事都能秃噜出来?
想到此,陈王妃不禁惊了一惊,不对,晋王妃怀孕的事何等重大,真真儿是要命的事,何宜静没有那么笨的跟苏月恒说这事儿。
难道苏月恒早就知道了?他们是从何而知的?想不到镇国公府的消息竟然灵通至此?
陈王妃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些先不想了,还是赶紧解决眼下,谁曾想这苏月恒竟然如此光棍儿,这种要命的事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可真是让人头疼。
陈王妃好悬没当场破功,不过,多年的功力练就,还是让陈王妃撑住了。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由苏月恒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现在如果要辩驳,最好就是永顺伯赵氏婆媳二人,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蠢货到现在也没到场。
可是,再着急,这种场合,陈王妃也不好亲自下场的。不管是为了留后路也好,还是地位使然,陈王妃都是不好开口的。
好在,陈王妃在场的拥泵不少。
平阴侯方励的夫人赵氏看着苏月恒冷哼道:“沈大奶奶可是好口才。现在苦主不在,自然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我却是有点疑惑,这潘二奶奶既然要有心不轨之事,当然是越隐秘越好的,怎会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呢?”
苏月恒还未答话,郑夫人却是先冷声开口了:“怎么,赵夫人这是在替潘家出头了?你也说了,这潘二奶奶未到场,还未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媳妇说的就不是真的呢?”
赵氏此人也很是有几把刷子的,听得郑夫人如此问来,赶紧笑道:“郑夫人言重了,我不过是心有疑惑,所以就先问出来罢了。”
说着,赵氏抬眼轻笑道:“何况,方才我们也是听不少人说了,是沈大奶奶推潘二奶奶下水的。可在方才沈大奶奶的陈述里却是说是潘二奶奶想要对付她,反倒将自己弄下水了。”
“这里就奇怪了,假设潘二奶奶真是如沈大奶奶所说,想要行不轨之事,如此大事,想来也不是冒冒失失、莽莽然就去做了的。换句话说,如果真要做,那必是要做好准备的,可是,现在事实是,假定做好准备的人出了事事,口口声声被陷害的却是无事,这岂不怪哉?”
郑夫人呵呵一笑:“赵夫人说的可真齐全,真是有准备跟没准备就是不一样,说的头头是道。据我所知,当时事发之时,你也不在,你现在言之凿凿说我媳妇说谎,这样说来,你是笃定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现在此事,长公主正在询问,可赵夫人你却已经知了,可真是神通广大的很呐。如此说来,岂不更是奇了怪哉。”
赵氏大怒,这郑婉宜太也可恶了些,竟然诛心。她这话可是含义颇多,一方面隐射自己牝鸡司晨,一方面直指自己参与了谋害晋王妃之事,真真儿可恼。
这种事当然是打死不认的,赵氏怒道:“郑夫人,你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媳妇踢人下水的事儿,不是让你血口喷人的。”
郑夫人掀了掀眼皮,冷冷道:“什么叫我媳妇踢人下水?你看见了?”
好容易将话题绕回来,赵氏赶紧道:“我虽没看见,但看见的人多了去了。很多人都在说呢,呵呵,郑夫人,你不会以为此事,就因为你们镇国公府势大,就此想要一手遮天吧。郑夫人,这里可不是你们镇国公府,由不得你们狂浪。”
郑夫人听完,眼睛冷凌凌的四顾一番,然后问赵氏道:“哦,既然赵夫人说,此事很多人都看见了。不如您说说都有谁,也好请她出来见证?”
一听这话,赵夫人梗了一下,这郑婉宜也太过狡猾了些,这种时候,自己怎好点名的。可是不点名,不就坐实了自己的胡说八道么?
情急之下的赵夫人不禁也抬眼看了看四周。一见到她的目光,众人俱是退避一边,不光是看热闹的跟觉得被利用的人,就连他们陈王一系的也都不大敢对上这眼光的。现在出头,不是摆明了得罪镇国公府、得罪晋王妃么
现在胜负未分,可不能轻易出头的。自古这种分胜负前的焦灼之时,最是多炮灰的。
赵氏梗了一下,只得看着郑夫人冷笑道:“久闻郑夫人了得,今日可算见识了。知道镇国公府势大,大家不敢得罪的,可是,今日之事,大庭广众之下,岂是能赖就能赖的?刘夫人,你说是吧。”赵氏将矛头直指长信侯夫人,方才跳的最凶的不就是她了么?
正坐在那里装鹌鹑的刘夫人一听,顿时心里大骂赵氏不是人,用心险恶至极,竟然这种时候拖自己下水。
她今日严格说来,算不上陈王这边的,她不过是想浑水摸鱼一番罢了。可方才,鱼没摸着反倒被郑夫人一顿喷的,她可是不想这时候出风头的。
刘夫人虽然不聪明,但一家主母,当然也是不太笨的。要是之前,这话她也就直接说了,说了也就说了,这苏月恒两口子如此可恶,可以就此出一口恶气的。
可想着前些时候长信侯透给她的消息,刘夫人不敢轻举妄动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日后,谁知道有没有用到镇国公府的时候?现在要是一举能拿下镇国公府固然让人痛快,但怕就怕在拿不下啊。到时,镇国公府疯狂反扑,到时万一......恐怕他们要承受不起了。
可现在,真是个好机会。何况,也不需自己瞎说的,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了。
刘夫人踌躇不已。
这时,坐在晋王妃身旁的工部侍郎史史少宁夫人柳氏悄悄给晋王妃递了个眼色。
晋王妃明白她的意思,迅疾摇了摇头。此时还不是自己出面的时候,虽然说苏月恒今日也算是间接的帮了自己的忙,可是现在情势未明,可是不能轻易开口的,万一后面苏月恒这一方撑不住了,自己现在开口了,后面必定会受到陈王妃他们的猛烈攻击的,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因着刘夫人的踌躇,殿上不禁静了一静。
这一静,却是让苏月恒心里一凛,不为别的,就为着长信侯夫人的踌躇。
以苏月恒对刘夫人过往的了解,如此大好打击自己的时候,正常来说,刘夫人必定是不遗余力的要来打击自己的。可是,今日她却踌躇了?这可真是让人疑惑的很。
殿上静悄悄的,仿佛都在等着刘氏答话。刘氏梗了梗脖子,对着赵氏翻了个白眼:“我说赵夫人,你也说了,此事见到的人不少,跟你亲近的人也不少看见的,怎单单问我?”
苏月恒听到刘氏这答话,心里不禁一哂,这刘氏也算是有几分急智,竟然还知道反问回去。虽然这答的有点无赖,但好歹是将问题抛了回去了。
这下轮到赵氏发哽了,可还不待赵氏答话的,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嬷嬷,径直走到了一直未有表态、静静看着众人扯皮的荣寿长公主面前低语了几句。荣寿长公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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