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荣寿长公主这一点头,可是让苏月恒有点奇怪的。方才,她可是清晰的看到荣寿长公主点头的同时,还戏谑的看了眼自己。
这眼神可耐人寻味的很。不过,也因着荣寿长公主这眼神,苏月恒心里定了不少。
挥退嬷嬷后,荣寿长公主神情如常的对着众人说道:“潘二奶奶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我让人宣他们过来了。”
第179章
荣寿长公主话音一落,宝成郡主赶紧笑道:“大姑姑英明,这种事情,历来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当是要将苦主叫过来问问才好。”
宝成郡主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品就发现问题大了,什么叫将‘苦主’叫过来问的?这样一说,不就定了苏月恒的罪了么?
郑夫人眉毛一竖,正想说话的。荣寿长公主却是对着一旁的丫头道:“给沈大奶奶看个座儿。”
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又一静。
只听荣寿长公主接着又对苏月恒道:“你这丫头,真是可怜见儿的,今日受了这么大惊吓,真是难为你了。怎这么实诚,不过是说说话儿而已,还又跪又磕头的,赶紧起来吧。起来坐着说话。”
苏月恒确实跪的有点累了,听得荣寿长公主如此说来,赶紧道谢。
可是,估摸着平日里跪的太少了,今日又没做什么准备。这虽然跪的时间不长,但也够呛的。苏月恒腿都有点麻了。
腿麻了?很好,那就找补点利息吧。
苏月恒满脸痛色的做着起身的动作,可是挣扎了好一会儿,却是没有起身,最后,好容易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是一个踉跄,好悬没趴在地上。
这时,郑夫人这将门虎女的迅速反应出来了,赶紧出手将儿媳扶了起来。一边扶着苏月恒坐下,一边冷凌凌的看着平阳侯赵氏道:“赵夫人,我儿媳明明是再柔弱不过了一个弱女子,却是被有心之人一再诬陷踢人下水。你说说,我媳妇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还怎样踢人下水?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夫人,要是我们镇国公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明说,也好让我们知道到底是怎样得罪了平阳侯府的,就算有什么,我们也都受着。何苦要做这种背后阴人的损事?当着众人的面信口雌黄?”
赵夫人脸皮紫涨,心里大怒,可是,却是不大好继续说苏月恒的坏话的,荣寿长公主都说苏月恒‘可怜’,说苏月恒受了‘惊吓’。现在她再跳出来说苏月恒的不是,这不是明晃晃的下荣寿长公主的面子么?
见赵夫人不好说话的,有那跟赵夫人平日亲近的人,赶紧笑着圆场道:“沈夫人误会了,赵夫人其实也不过是问问而已,绝对没有针对沈大奶奶的意思。”
这种话,哄鬼去吧。郑夫人冷哼一声:“赵夫人是个什么意思,昭然若揭,我在这里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剖析赵夫人的意思。我就是奇怪了,赵夫人方才言之凿凿、笃定无比的样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莫非赵夫人是早就知道此事的原委了?所以才如此言之凿凿?”
赵氏大怒,高声道:“郑夫人,休得血口喷人。你们自己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自己不清楚?现在想仗势倒打一耙?”
赵氏此话一出,陈王妃就暗暗叫糟。
果然,赵氏话音刚落,荣寿长公主身边的许嬷嬷就淡淡开口了:“怎么?平阳侯夫人这是在质疑长公主不公么?”
赵氏额角的汗都下来了,不敢再说,赶紧低头认错:“长公主殿下恕罪。我只是不忿郑夫人血口喷人,断是没有质疑长公主的意思。”
陈王妃也赶紧出声赔笑:“大姑母一向公正让人信服的,这些个我们这些小辈何人不知。大姑母,方才赵夫人也不过是跟人话赶话说快了,绝没有其它意思,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大姑母可千万不要为这些许小事生气。”
今日看戏可真是精彩,眼见赵氏已然完全被郑夫人的气势压了下去,长平公主赶紧出来架火:“就是,大姐,你最是清明不过了的,可是不能因为一面之辞就轻易下结论的。”
说着,长平长公主又冲着陈王妃道:“你放心,你大姑母最是宽宏大量的,必是不会生你们气的。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辩一辩才能明了的不是?”
荣寿长公主斜了眼长平长公主。见两个姐妹快要杠起来了,隆阳长公主正要打圆场圆过去的,门口就传来到了通报声:“永顺伯夫人跟二奶奶求见。”
荣寿长公主:“让她们进来。”
听得何宜静婆媳二人要过来了,陈王妃心下暗松之时,这一阵子简直被人按在地上打。这郑婉宜太过狡猾了,你一说这事儿有问题,她就隐射你是不是提前参与了谋划,弄得好些话都不好说的。
现在好了,苦主来了,总是能说清楚的。不过,陈王妃在松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心里暗骂,永顺伯赵氏跟何氏这两蠢人,连先发制人这点都想不到,这边都对骂几轮了人才过来。
要是何宜静知道陈王妃心里所想,肯定会大叫冤枉的。
她是苦主,早点过来告状才是正确的,这个道理何宜静当然懂。
何宜静倒是想来,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走的就是不大顺畅。
乍然被推下水,她不过是吓了一大跳,也没伤到哪里,当然了,这个没伤到哪里是说身体没有受伤,但面子还是伤到了。
不过,相比较于面子受伤,对于今日没有完成婆婆今日布置的任务这点看来,还让何宜静小小的有点窃喜,毕竟,自己今日就算没有完成既对付了晋王妃又打击了苏月恒的任务,但现在,苏月恒当着众人的面推了自己下水,这点再是赖不掉的,对此,也算是小有功劳了。今日,必定让苏月恒不死也得脱层皮。
何宜静很急,这种时候,当然是越快到荣寿长公主面前告状越好。
于是,何宜静都顾不得装虚弱的,忙忙的催着人找来她的丫头,拿来她的备用衣物。
荣寿长公主府的仆妇也很是实诚,听何宜静说要找自己的丫头拿衣物过来,果真让人去通知她的丫头去了。
何宜静吩咐完后,就有点后悔,自己现在还浑身湿漉漉的,这从内院跑到外院去拿衣裳,再快也得等一会儿的。
仿佛知道何宜静心里所想,屋子里一旁伺候的荣寿长公主府的丫头很是贴心了拿了中衣过来:“潘二奶奶,想必出去拿衣裳的人还要过一会子才能来的。这湿衣裳穿久了,恐怕伤身。净室里热已经准备好了,您先进去沐浴,这中衣是新的,没有人上身过,您先将就穿穿?”
何宜静很快点了头,现在这八月天,虽然不太冷的,可这穿湿衣裳还是让人有点受不了的,还是赶紧换下来的好,估摸着等自己洗完了出来,衣裳也就拿来了,如此也免得自己干等。
何宜静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等她洗完也不见有人送衣裳来。
何宜静只着中衣,当然是不好出门的。
于是,何宜静小心的开口,请公主府的丫头帮忙去催催。
丫头‘哦哦’连声的答着,很快就走了出去。
见长公主府的丫头如此好说话,何宜静很是满意。人都去催了,那就暂且等着好了。
长公主府的丫头业务水平很是过关,见何宜静着中衣坐那儿,赶紧捧了姜汤过来,又善解人意的拿过锦被,请何宜静上榻歇息。
长公主府的人做这些,按说是很细心了,当是应该好好感谢的。可是,何宜静却是莫名的有点心塞。话说,你们都能拿来姜汤跟被子来,为何就不能帮我拿套见人的衣裳过来呢?
伺候她的人当然不知道她的心声,还不待的殷勤相问:“潘二奶奶,姜汤可还要?这锦被可还适中?要不要再换换?”
何宜静心塞无比,满面笑容道:“多谢,不用了。”
又等了几许,丫头又倒了碗姜汤过来:“潘二奶奶,你落水了,还是用点姜汤的好,免得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