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都喝完两碗了,还不见人来。
正当何宜静焦躁的实在忍不住,正想着干脆拿金钗请人再去催催的。终于贴身丫头送衣裳过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她婆婆,永顺伯府赵夫人。
赵夫人一进门,也没问媳妇怎样了,而是狠狠抡了儿媳两眼,碍于一旁长公主府的丫头在,到底勉力咽下了骂声,气息冷淡的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得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的,只有问清楚了,最好再跟儿媳两人订好了攻守同盟,方才好去跟荣寿长公主告状的。
这个话题好答,何宜静都不用怎么添盐加醋,只需实话实说就能将自己置于有利的一方。
现在见婆婆问,何宜静赶紧一头哭了开来,边哭边叙说苏月恒如何的猖狂,如何的想要置她于死地云云。
永顺伯夫人赵氏耐着性子听完,气不打一处的看着自家这个没用的儿媳。本来事情都计划的好好儿的,人手都找好了,只要她能将苏月恒成功的引到晋王妃面前,他们的人趁机下暗手,趁机对晋王妃的肚子下手的同时,也必定会让人看到苏月恒撞晋王妃下水的事儿。
本来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可谁曾想搞成这样了。方才永顺伯夫人过来前,可就听人说了,苏月恒仿佛在现场就对晋王妃喊叫快走,说是有人想要对付她。如此一想,永顺伯夫人更是气急,这个蠢货不会真的对苏月恒说过什么吧?
这样一想,永顺伯夫人忍不住抡了几眼何宜静。不行,此事一定要问清楚。永顺伯夫人看看左右,笑眯眯的让丫头拿了银子递给伺候的丫头:“今日辛苦各位了,各位请各去忙去吧。我们自己来。”
屋子里长公主府的丫头,闻言,也不多话,立即蹲身福礼退了出去。
人一走,永顺伯夫人就恶狠狠的问道:“我且问你,你可有在苏月恒面前说了些什么要紧的?”
见婆婆脸色极为不善,何宜静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母亲放心,儿媳这点分寸是知道的。”
永顺伯夫人气顺了点,方才忙忙的跟何宜静面授机宜。这次虽然没有打到晋王妃,但也不算是没有收获的,不光是将苏月恒拖下了水不说,还将晋王妃怀孕的事情捅了出去,如此,也算成功了一半。
永顺伯夫人快速的跟何宜静两个定好对策,赶紧起身:“走,我们赶紧去长公主那里。”
婆媳二人走出房来,却是荣寿长公主府的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看见。
两人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且不说他们对长公主府不熟,就算是熟悉的,这皇室贵胄之府邸可是不能随便走动的。
何况去见长公主也还是需要人通报的,没有人通报,她们更是不可随便前去的。当然了,就算想去也是去不了的。
永顺伯夫人心里大怒,这些个可恶的丫头,我让你们回避一下而已,竟然一个个跑的人影儿都不见。真真儿可恼。
可是,再恼,也得找人来带自己一行过去的。无奈,永顺伯夫人婆媳二人退回到屋里,让丫头拿着银子在院子外找找人。
这一等又是两盏茶的功夫,方才有长公主的丫头过来。一过来,就准备长篇大论的请罪,永顺伯夫人压着骂娘的火气,笑眯眯的请人帮忙通报。
好在这次,这次那丫头很是爽利,说是通报果真去通报了,很快也就回了讯息,说是长公主让她们过去。这不,两人才紧赶慢赶的往过赶。
路上,因着有别人在,永顺伯夫人婆媳二人也没再说话,只忙忙的往前赶路。
永顺伯夫人大步走在前面,也没注意到身后何宜静的神色,要是注意到何宜静的神色,永顺伯夫人一定不会走那么快的。
此时的何宜静一脸惊恐,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曾经做过的阴暗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冒了出来,而且,她感觉自己控制不住想要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何宜静真是又惊又急。可是,此时,前后都是长公主府的人,想要退却却是不可能的。
永顺伯夫人赵氏带着何宜静走了进来,一路来到荣寿长公主面前:“拜见长公主殿下。”
荣寿长公主一摆手:“免礼。听说你们有事要跟我说,说吧。”
何宜静一抬头,看见一旁坐着的苏月恒,心里不禁一咯噔。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问罪苏月恒么?怎么长公主还给赐座了?
何宜静心里的不安更是加大了。
听得荣寿长公主让说话,永顺伯夫人赶紧开口哭诉:“长公主殿下,您可一定得给我那可怜的儿媳做主啊。这孩子方才在院子里赏花时,竟然被镇国公府大奶奶推下了水......”
永顺伯夫人赵氏一通哭诉,形势仿佛往永顺伯府这边偏了一偏。这时,憋了一肚子火的平阳侯夫人这时洋洋得意的看着郑夫人,看你还如何狡辩?
想到方才,平阳侯夫人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方才她之所以出头,不光是为着他们平阳侯府跟永顺伯府都同为陈王的拥泵,其实也还有她跟永顺伯夫人赵氏同为一个宗族,算起来,她跟永顺伯夫人也算是堂姐妹了,不过是比较远的族妹罢了。
可是,比较远,那也是一个姓的。这时候的朝堂,想要找个同为一姓又是同一个主子的得力拥泵的,可是难得的很的。因此,于公于私,平阳侯夫人都是要帮着永顺伯府据理力争的。
平阳侯夫人这一眼,苏月恒尽收眼底,不过,她却是不待怕的,她既然敢踢何宜静下水,那就能有办法脱身的。
现在,不光是荣寿长公主明显的偏向自己,还有一个极为关键的证人晋王妃还没发话呢。
对于晋王妃现在的沉默,苏月恒一点不意外,晋王妃肯定是想利益最大化的,所以,她在等待。
大家静静的听着永顺伯夫人的诉说,也没有人打断,就是苏月恒、郑夫人这边也是很有耐心的听着。遇事不急着表态,这也是一种能力。
只有听清楚了对方说什么,方能知道对方想要出招的方式。
待永顺伯夫人说完,苏月恒有点小小的失望了。永顺伯夫人显然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啊,竟然没有太做准备,除了个别的夸大其词而外,真算的上是实话实说了。
荣寿长公主听完,不置可否,转头问苏月恒道:“沈大奶奶,永顺伯夫人说的可是实情?”
苏月恒欠身道:“长公主殿下,永顺伯说的这些,其实,方才平阳侯夫人也已经说过了。这些个事情,我是不敢认的。不过,通过方才平阳侯夫人以及现在永顺伯夫人所说,我倒是觉得,更能证明我的清白的。”
永顺伯夫人大怒,对着苏月恒喷道:“好你个苏月恒,现在人证俱在,你还想狡辩。今日,你不给我们永顺伯府一个交代,我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得这话,苏月恒还未有回话的,郑夫人已然轻蔑道:“赵惠,这话你说反了,应该是你今日不将冤枉我儿媳的事情说清楚,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你不给我好好交代,明日,我必定登门问问钱太夫人。”
永顺伯夫人怒目而视:“郑婉宜,你!”真是贼喊捉贼。
要论气势,郑夫人今日舌战几人还没输过。
苏月恒心里大赞,婆婆威武。要不是场合不允许,苏月恒都想对婆婆竖起大拇指,再猛吹一阵彩虹屁的,可惜,地点不允许啊。回去后,可得好好的跟沈珏说道说道他娘亲今日那威风的。
郑夫人在气势压制住对方后,赶紧将话题转了回来:“月恒,将你方才要说的话说完。”
婆婆帮忙架火,那得赶紧跟上,只听苏月恒道:“在场的诸位先前也听到了,在永顺伯夫人未来之前,平阳侯夫人也是言之凿凿说我有问题,甚至在跟我婆婆争论中,还叙说了几个极为关键的地方。现在,永顺伯夫人来了说的这几个关键点,跟平阳侯夫人所说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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