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棋掰着手指头数:“帐篷、睡袋、手电筒、望远镜、矿泉水、羽绒服……”
姜星桥怀疑自己听错了:“羽绒服?”
方家棋:“我看网上说夏日出行是去高原用得上。”
谢维安插话道:“野外生存第二课,出门前要做功课,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山,海拔应该不超过一千米,而且我们也不上山顶,只是在半山腰扎营住一晚上,羽绒服确实是没必要。晚上穿个厚点的防风衣就行了。”
五哥:“没错。”
方家棋:“……人家也是第一次徒步嘛。”
姜星桥和谢维安一左一右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到半个小时,方家棋就不行了,背着能压垮他的大包,气喘吁吁落后在大部队最后面,杵着姜星桥施舍给他的登山杖,抖着两条腿伸出尔康手:“慢、慢点。”
方家棋这位小同志一看就是平时缺少锻炼,体力跟不上,平时工作也不需要他干这种背着十斤重的东西在丛林里爬上爬下的活,已然累成一条狗。
看着前面脚步沉稳的老板,他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谁能知道他体力还比不过姜星桥呢?
姜星桥其实已经有点累了,这一路走得也崎岖,背上的重量也慢慢体现出来,好在她日常跳舞运动量大,这种程度她还是能勉强承受。
就连五哥也对着她点了点头,夸奖了句:“体力不错。”
姜星桥吭哧爬上一个小坡,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头朝着谢维安伸出手。
小姑娘脸色红润,面上覆了层薄汗,刘海汗津津贴在额头,被她随手一呼噜擦得乱七八糟,眼睛里闪着光,精神好得不行。
谢维安牵着她的手,借着她的力往上一登,把她乱贴在脸上的头发往后捋了捋,夸了句:“非常不错。”
姜星桥喜滋滋:“那是相当不错。”
方家棋撑着登山杖,大张着嘴,在坡下直喘:“别说绕口令了,求拉。”
谢维安伸手拉他,姜星桥在旁边幸灾乐祸:“家琪,你伸一下舌头。”
方家棋脑子没转过弯,跟着她的话把舌头吐出来。
就连谢维安都忍不住笑起来。
方家棋反应过来,猛地缩回舌头。
方茴姐,我好寂寞,我好想你,我错了,我不该来。
第86章
这次徒步谢维安又是对小姑娘刮目相看了几分,从下车到现在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山路崎岖陡峭,她却一句哭累都没叫过,背着沉甸甸的小包,紧跟在五哥身后。
谢维安在她后面护着她,有需要的时候就在后面轻推她一下,然后每次小姑娘爬上去后就会转身来拉他,到是“知恩图报”得很。
但方家棋是真的走不动了,在路过小溪前他还有奔头,而等过了小溪,淼哥举着望远镜往前看了看回头告诉他们,要到山半腰,目测还要走3-5公里的路。
而平时两个多小时也该走到了,但从下车起直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他们一共才走了三公里?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包太沉,一路上丢了不少东西在路边减重,但仍然走得他两腿发软。
爬上这个坡,他没站稳往前趔趄了下,膝盖一弯就直直跪了下去。
谢维安:“……真没必要。”
方家棋往后一坐,屁股坐在自己脚跟上,背包落在地上。
他胡乱地摆着手:“我真的不行了,要不然我不上去了,晚上我就在这儿扎营了吧。”
这片森林地形复杂,一路走来倒是没看到什么野兽生存的痕迹,方家棋觉得应该挺安全的。
姜星桥进了这森林就是个白痴,她没有任何野外探险的经验也在这参天蔽日的山林里打不着方向,所以她紧跟着两位保镖,他们指哪儿她就往哪儿走,坚决不bb。
她跟在五哥屁股后面,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谢维安看着她背影,对方家棋点头:“可以的。”
方家棋一喜,就听谢维安缓缓说:“现在太阳都没了,估计一会儿真要下雨,到时候风把树叶吹得哗哗响的,雨声又大,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靠近你也不知道,估计等影子都贴在你帐篷上了你才能发现,或者你在帐篷里打着手电筒,树叶的影子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你看着不害怕?”
方家棋想象着,喉结滑动了下。
谢维安继续说:“你到时候害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缩在睡袋里瑟瑟发抖,突然你听到帐篷拉链被人拉开的声音——”
他越说越离谱,但方家棋偏偏顺着他的话脑补,都快被他形容的画面吓哭了。
他叫了声,撑着登山杖站起来:“谢老师,我错了,你别说了。”
姜星桥听到动静回头:“你们怎么还不走?”
谢维安指了指姜星桥:“你看桥桥,人家一个女孩子这一路走过来有喊过一句吗?”
没有,这一路都只有方家棋一个人在哼唧。
他羞愧地低下头,谢维安拍拍他的肩膀:“再坚持一下。”
五哥和姜星桥停在前面,姜星桥正伸长了脖子往前望,谢维安扶着方家棋过去:“看什么呢?”
他们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出去,就见淼哥徒手蹿上了一颗大树,他选的是附近最高大粗壮的一棵树,即使是他攀住的离地面最近的那根树干也有两三米的距离,但他爬得毫不费劲,抱着主干一路蹬上去,勾住枝干一荡就稳稳落于树干上。
身手利落矫健,动作间手臂背部的肌肉隆起,看得方家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