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夏听南刚开始工作,住在外面的时候,也都是徐秉然帮她整理,夏听南每次看他忙上忙下都十分不好意思,让他别整理了,反正等他走后没两天又会乱掉,但徐秉然还是坚持,只是想要留下一些自己的痕迹,让夏听南能想起他,很简单又隐秘的想法。
他也成功了,因为夏听南会时常问他:徐秉然,你把我那件针织的外套放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徐秉然,你有没有看到我灰色的那个围巾,徐秉然、徐秉然……
他只能靠这种方式让她主动地联系自己。
房间逐渐变得整洁。
徐秉然说:“什么时候去医院?”
夏听南脸色一变,立刻说:“我百度过了,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
“你在百度上看病?”徐秉然对她这种行为感到不理解,“它没说你确诊癌症已经给你面子了。”
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样子让夏听南有点想笑,但徐秉然可不是和她在说笑。
他盯着她:“你不要胃了吗?”
“我要,可是去医院可以不做胃镜吗?”说实话吧,她就是怂,怕医生让她做胃镜,听说要把大肠排遗物彻底排干净,还要把管子从嘴里塞进去,嘶……想想就要吐了。
徐秉然沉默了,做不做胃镜不是他或者夏听南说了算,是医生说了算。
夏听南看他不说话了,以为有戏,和他打着商量,她说:我先养养,最近什么辛辣刺激的都不吃,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你说是吧?
是什么是……他有点无语地皱眉,夏听南能拖就拖的行为习惯从大到小就没有改变过,他虽然早已习惯并且能接受,不代表愿意接受,尤其是在看病这一块,等小病拖成大病,就不是后悔能解决的事情了。
“明天请假,我陪你去。”他居高临下地看她,语气冷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听南胡说八道:“请不了,特别忙。”
徐秉然默了下,语气复杂:“业务比我还多。”
夏听南干笑:“哪儿能啊……”
想到什么,夏听南突然跳起来。
徐秉然下意识伸手,怕她摔倒。
“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在你那卫生间看到好多祛疤膏,都是你自己买的?到底对什么过敏,这么严重,还有很多地方被你抓破吗,一般会留疤吗?”
夏听南有点担心,指了指徐秉然伸过来的手臂,然后想去摸。
没想到徐秉然动作很快地躲开了。
夏听南愣住:怎么了?
徐秉然:对你过敏。
夏听南:……?
夏听南被气笑了,徐秉然能追到她真的是老天开眼,这男人一点好听的话都不会说,要么不说话闷死人,要么说话气死人,长了张嘴纯粹是拿来观赏的。
她压着脾气说:“对我过敏?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过敏?”
徐秉然哑然,视线又落在她唇上,手指微动。
看到徐秉然的表情,夏听南的火又熄了,她撇过头,若无其事地说:“好了好了,我会去医院的。”
“什么时候?”他非要她给出一个确切时间。
于是夏听南只好告诉他,要国庆之后,钱云会这周家里有事请假了,她再请假的话,叶新晴真的会疯,她虽然不爱工作,但还是有职业操守的。
他提醒:“记得提早挂号。”
“知道了。”她倒在床上,一脸无奈。
“那个别落了。”徐秉然忽然说。
“什么?”
“床头。”
夏听南抬头看了一下,还是没理解。
徐秉然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走到床边,逐渐倾身靠向她,脸越凑越近,像是要吻她。
夏听南心里猛地一跳。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影子倒映在凹凸不平的床上,显现出与众不同的轮廓,夏听南能闻到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是她以前很爱用的牛奶味,冲破阻拦一丝丝侵入她的五感,她全身都热了起来。
他的一条腿还站在地上,另一条腿却因为动作自然而跪坐在夏听南腿中间的床垫上,膝盖碰到了她的大腿。
徐秉然抬手,好像一切动作都被放慢,分解为可视的一帧帧画面,他的手撑在夏听南的头旁边,压到她的一些头发,有一点疼,而另一只手向她的脸伸来。
夏听南盯着他的喉结,“你要做什么?”
徐秉然没说话。
正当夏听南以为他是故意的时候,徐秉然很迅速果断地从床与墙的缝隙最里面抽出了一件内衣,熟悉的样式,熟悉的颜色。
“别把这件落下了。”他把胸衣丢在她手心,没有看她。
夏听南傻了。
她快速捂住发窘的脸,同时捂住了胸衣。
含糊的声音传出。
“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