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烟立在内庭,清晨阳光透过槐树枝丫洒了下来,落在她身上。
她垂头避开众人视线,心里着实恼恨。
孟养听到消息疾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南烟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对面众人。
众人见此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南徐见此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式坐实南烟女子身份,他附身朝四周学子及听闻动静寻来的夫子揖了一礼,态度诚恳道:“南学乃我长姐,因仰慕石鼓书院,方才劳烦父亲出面将她送入书院就读,并无恶意也非刻意欺瞒,还望夫子及各位同门莫怪。”
石鼓书院第一兔儿爷是女子,书院中特别是与南烟同班的少年心中暗自得意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只这些少年人不计较南烟欺瞒之事,书院中的教学夫子却未必!
其中一人与南易向来便有嫌隙,此前冤枉南烟作弊,如今又大步上前厉声斥责南烟,南烟垂头默默听着,一旁的孟养也被吓的不敢说话。
考试铃声响起,众人却都未有任何动作,仍旧目光灼灼的看着被夫子训斥的面红耳赤的女子。
监管夫子见此,立即呵令众人入课室备考,众人只得恋恋不舍的进入各自课室备考,冯希臣与俞宗衍却是大步朝庭院中的南烟走去。
因着此次考试半年一次,书院十分看重,着护卫队随时待命负责保卫众人安危及监管书院秩序。
此时,有那脾气烈的夫子见这二人不听教导,立即唤来护卫队将这二人押送入课室。
“试卷已经分发下去,待第二道铃声响起正式考试,难不成这个时候你们还想看热闹不成?!”
俞宗衍见前方南烟被训斥的低下头去,焦急道:“夫子,南学兄入读石鼓书院心切才女扮男装,还望书院莫要责罚。”
“这事书院自有处置,你如今身份是丙级学子,理当入课室准备考试。”
俞宗衍守礼与那夫子交谈,冯希臣却是径直朝南烟走去,只闫罗半路出了来,将冯希臣拦住,低声道:“公子,你所作所为上面都看着。”
冯希臣是当今天子的私生子,但皇上并未承认他的身份,只也未放任自流,而是着人一直看管着。
这像是天子的一种审视……
你若是令我满意,我则承认你血脉将你纳入皇族,赐你权势,给你应有的地位。若不满意,你则仍旧是西郊卖油郎冯有钱的儿子。
冯希臣愣住,渐渐冷静下来,他再未多看南烟,转身回了课室,一旁的俞宗衍亦在夫子的劝说下回了课室准备考试。
内庭一时再无其余学子的身影,南烟安静的听着身前这名夫子的训斥,旁边的孟养亦跟着她一道低头听训。
最终
南烟在其它学子考试时离开了石鼓书院。
清晨来时,她还想着定要取得好成绩风风光光的从书院离去,如今半个时辰不到,却成了这般模样。
冯希臣、南徐……
这两人都是混蛋。
“南烟,你别气,也别伤心。”
孟养在一旁劝道:“我们本来便是打算这学期结束从书院退学的,如今离了正好。”
孟养心疼南烟,但他嘴笨不会安慰人。
在众人面前被揭发女子身份,又被那名与南易有嫌隙的夫子态度恶劣的赶离书院,这种离开方式实在太过丢脸。
孟养见南烟闷闷不乐,提议道:“如今不考试,得了空闲,不若我们去街上逛一逛。”
“不想逛。”
南烟摇头,道:“我们回府吧。”
待回了南府,还未走至西苑,徐氏听得动静将两人拦下,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南烟抬头安静的看着她,发现她身旁的奴仆提着食盒,里面装着安神的热汤,应当是正准备送去石鼓书院给南徐,让他在考试间隙饮用。
有母亲在就是好啊!
南烟侧过脸,不回应徐氏的嘲讽,徐氏得了个无趣,斜了她一眼之后便走开了。
南安稍稍落后徐氏一步,她蹦跳着上前来拉南烟的手,天真的可怕,她笑着道:“昨夜我便听母亲与哥哥商量,要让你从石鼓书院退学,不想你这般早就回来了。只是如今我得同母亲去书院给兄长送热汤,走不开,待回了府,你便来找我玩吧!”
南烟闻言,虽年长南安近六岁,一时却仍是未忍住恼恨的情绪,啪的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南安被南烟粗鲁的举动吓住,随即恨恨的盯着她,一口细白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神态恐怖。
“你又凶我!”
她情绪变的快,之前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如今却形容恐怖,十分吓人。
“南安,你做什么,还不快来。”
徐氏在前方催促,南安闻言,瞬间又换回一副乖巧可爱的神色,临走时却仍旧恶狠狠的瞪了南烟一眼。
孟养吸气,朝南烟身旁挪了挪,“南烟,你这妹妹好可怕啊,方才似乎恨不得吃了你,你是做什么惹她生气了。”
南烟亦蹙眉不解,“我…我没惹她!只是方才一时忍不住甩开了她的手。”
说到这,孟养便气恨的咬牙,“这怕是徐氏与那南徐商量好的,南徐一直嫉恨你在书院比他出色,如今更是趁夫人不在来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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