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不比婚前,两人对待对方的方式都有了变化,若说是之前,南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两人有一日会互相拍桌子怒斥对方。
她也不会想到在争吵过后,周时生会哑着嗓子问她可有喜欢他。
南烟定定的看着周时生,眼中雾气逐渐弥漫,眼眶有些湿润。
周时生看着,心里不好受,一把揽住南烟,伸手轻轻擦拭南烟眼眶下的泪渍,他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窘迫,还带着一丝无措,声音沉闷的问道:“哭什么,我就问了你一声,难不成就给吓成这样了,那我以后不问你便是。”
婚前,周时生对南烟笃定道‘日后你会更喜欢我的。’
婚后,在争吵时,周时生问南烟‘你可有喜欢我了。’
婚前的信誓旦旦、笃定万分,在成婚不过五月,却是变成了不自信,开始急不可耐的寻求南烟的答案。
南烟与周时生熟稔、亲密后发觉这人其实嘴巴很甜,很会安慰人,她却不曾主动与周时生说过什么软话的。
这时,听着周时生的劝慰,南烟想了想,仰头道:“你日后是不必再问,我现在就告诉你。”
周时生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却在南烟下一句‘我是喜欢你的’的回答后身子开始变得松软下来。
他笑了一下,很柔和,也不知他心里如今在想着什么,方才的无措、恼怒、不自信全都消失不见。
南烟眼睑微挑,小心眼的不放过他面上的细微表情。
一句话,似乎结束了夫妻之间的争吵,气氛再次变得和谐起来。
周时生今日休沐,亦将待要处理的公务推后,打算一整日都陪着南烟玩乐。他待要吩咐宫人进屋伺候,南烟却隐约觉得这事还没完,让他暂时不要让人进屋来。
话落,南烟自行转身取过一身常服换上,周时生见着知晓南烟这是准备出宫呢,于是也跟着寻了一身常服准备换上。
南烟动作快,她穿好衣服后,正准备重新换一双普通的鞋子,正低头穿着,见周时生学着她也在换装,想了想,道:“我不用你陪着,我有席秀跟着就好。”
周时生本便不喜席秀这个第三者,见此道:“她快二十了罢,也是老姑娘了,也不好终日跟着我们到处晃。”
席秀昨日告诉南烟那事后一直心神不宁,担心自己做错事,于是没走远一直守在屋外,如今听着屋内的周时生说她是老姑娘,气的七窍生烟,脸都绿了。
屋内,南烟怼周时生,“她是不是老姑娘同你有何干系,反正我不要你陪。”
妻子如此嫌弃丈夫,周时生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些委屈,只他方才得了南烟的一声喜欢,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十分得意的,也不恼,只柔和道:“南烟,别闹了,知晓你在宫中待的烦闷,我已令人在宫外准备了好玩的。”
南烟低头,手指在鞋后一勾,她缓缓道:“你陪着我,那其它女子怎么办?冷着她们吗?”
周时生一愣,哑声道:“你…知道了。”
他脸色有些发青,很是严肃,再不见此前的轻松。
他沉声道:“南烟,我未告知你是不想让你伤心,但如今局势,我拒不了,我不会动她们,她们暂时待着,待日后——”
“你不用给我说这个。”
南烟打断他的话,垂头看着鞋面上的刺绣,这是为出宫准备的鞋子,样式布料普通,并不惹人注意,只南烟看着,却似入了迷。
宫中不比民间,这道理她是早便知道的。
她道:“我不要小孩,但我知晓你的身份,是无法如此放肆的,天子同太后在看着你,你不必因我而忍受这事。”
成婚仅五月,两人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但若是五年、十年,待要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