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嫂子没有她想象中的胆小、畏畏缩缩,穿得虽然土气了点,但目光却一派清明,站在她哥哥的身边,也没有被他比下去。
徐茂芳说:“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进了谢家的门,但是那也掩盖不了小地方来的事实,小学毕业的没啥文化,见了人愣愣的像鹌鹑似的,连话都不会说。
谢庭玉这婚事,稀里糊涂结得跟被猪油蒙了眼睛似的,结婚这么大的事,这么能这么草率就决定了?她那个把孙子宠得跟命根子似的婆婆见了,恐怕要气得焦心了。
他们大院里的姑娘,哪个拎出来不比这个乡下媳妇强?
……
大院里的姑娘比不比叶青水强,叶青水不知道。跟谢家人打了一个照面,叶青水微妙地察觉到了她们的排斥和不喜。
不过叶青水一点都不在乎,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来首都。
谢庭玉带着叶青水去了自己的房间。
叶青水重新扎好了头发,洗了一把脸,顺便打量了眼谢庭玉的房间。
他的房间大而宽敞,风格简洁利落,收掇得纤尘不染。
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除了书就是他的乐器,鞋架上的鞋子摆得整整齐齐,衣柜里的清一色的衬衫也整整齐齐,东西朝向一律对齐、颜色按深浅摆,跟有强迫症似的。
谢庭玉的房间,有着一股极强的个人风格。
家里有暖气片,谢庭玉脱下了厚重的棉衣,露出的一双腿修长、笔直,脱下衣服露出的身躯蕴含着强烈的男人味,强壮、挺拔,暖气夹杂着这股炽热的暧昧,直把人都熏熟了。
叶青水被热得不行,她挪开视线,默不作声地脱下了外套,里面露出了鸡心领的毛衣,毛衣下面是雪白的衬衣。
它裹着少女纤细的线条,青涩饱满。而此刻……她就坐在他睡了十几年的床上。
谢庭玉不禁有点脸热,自觉地撇过了头,轻咳了声:“你的脚还好吗?”
叶青水摇摇头,“有点疼,不过不妨碍。”
谢庭玉这才低下头看她的脚,他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坐在,剥光了她的鞋袜。
她那露出来的脚脖子像馒头似的微微发肿,淤青了一块。
他轻轻地摁下去,小姑娘忍不住疼地低呼了一声,眉头皱得紧紧的。
“疼!”
谢庭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这叫不妨碍,这叫走得了?要不是有我背着你,明天你就要去医院挂水正骨了。”
说着他意犹未尽,拇指间残留着温软的触觉,他忍不住多流连了一会。
他握着她的脚丫,没有一分嫌弃,他知道小姑娘很干净,跟他这种臭男人不一样,在火车上都日日打水洗脚、换袜子,脚丫洗得白白嫩嫩的,跟嫩笋似的。
叶青水涨红了脸,只想把袜子扔到他脸上,耍什么流氓!
“你赶紧收拾收拾下去,人还等着呢。”
谢庭玉找来了跌打正骨水,给她涂上了。
他摸着她的脚,正色道:“不用下去了,水儿好好睡个觉吧,等吃晚饭我叫你起床。”
叶青水瞪大了眼。
虽然她也没有把谢家当成婆家来看待,但也知道新媳妇头一次上门得规矩一点,关上门睡觉,估计一觉睡醒就要被打发回叶家村了。
不过叶青水看着谢庭玉说话的神情,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漆黑的眼,流露出来的情绪凉凉的。
谢庭玉说:“没关系,你可以睡,我爸让你好好休息 ,他还有公事出门了。”
说着他停顿了一会儿,口气薄凉地继续道:
“芳姨和冬梅,管不着你。”
叶青水听了松了口气,她脱掉了一件毛衣,钻进簇新的被窝里,喜滋滋地睡了一觉。
谢庭玉的床真大、真软,被子也轻飘飘的,盖在身上跟没有重量似的。他的床上全是他的味道,清冽干净,跟雪后的空山似的。
……
徐茂芳和谢冬梅等了等,好半天也不见新媳妇下来。
徐茂芳说:“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回个房间都能折腾半天。”
谢冬梅认为新嫂子没礼貌,第一次上婆家的门就这么随便,很没有规矩。
过了半小时,谢庭玉才从房间里出来。
“庭玉,你媳妇呢?”
“她啊,睡着了。”谢庭玉淡淡地说。
徐茂芳、谢冬梅两人俱是一阵震惊。
这、这太太太不像话了!
她们人可都还在下面等着,哪里有这样的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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