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避到边儿上去,怎料驶过去的竟是戎长风的汽车,由敞亮的车窗望进去,里边坐着一位摩登时尚的妙龄女子,戴着白俄女人的帽子,红唇殷殷,芙蓉满面。
茹晓棠见过戎四爷这辆车,不由纳罕:“这是什么人?”
映月怔了好久,不大肯定地说:“是伊的姘头吧。”
“伊有别人?”茹晓棠蓦然快心,乃至于连她自己都觉得恶毒,但叵耐人心有时候不受大脑支配,幸灾乐祸简直就像鬼上身。
映月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晓得四爷有多少女人,最后说:“有吧。”
车子在远处停下了,那妙龄女子下车入了戏园子,个子高挑,步态昂扬,高抬的下巴更是像只傲然白天鹅,映月不由道:“不大像,哪有这样大小姐派头的姘妇。”
茹晓棠笑了,“瞧,吃醋了伐?还说不在意四爷呢!”
她的市井之气实在令月儿无法忍受了,这才想起借钱的事还没有聊清楚呢。
她道:“小棠,吾特侬交情是深,但毕竟只十六七的年岁,银钱交道少一些不打紧,多了可就勿合适?侬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伐?”
月儿平日里在四爷面前装痴卖萌一团孩子气,那是为了让四爷对她掉以轻心。实际上她不见得就真的那么不通人情世故,银钱交道真是能不打尽量别打,或许会省去将来许多闲气。
茹晓棠一愣,失望之余,勉强笑说不打紧,回头一起白相。
二人别过不提,茹晓棠心想倒霉,借钱赶上人家夫主红杏出墙,能有心情借给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