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长风顿了顿,仿佛已经想到些什么。
果然,罗副官道:“那爷跟林先生的交情您是知道的,目下托左金义来,未尝不是探路,要紧时候恐怕要托林先生出面,到时就不好推托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四爷驳谁的面子也不好驳姨太太父亲的面子!这件事情对于四爷来讲着实为难。
但他偏偏想错了,四爷不仅不为难,竟仿佛得着了什么契机,说:“你安排一下,尽快见左金义。”
罗副官诧异:“见他们?”
“对,告诉他,我一小时后到霞飞路公事房。”
罗副官觉出四爷有异,但不敢多问,领命后正要走,又想起一件事,说:“金小姐……昨天找您……”
四爷正在琢磨什么,被这句话打断了,重重抽了两口烟,先是没说话,后来道:“不是去西湖了?”
罗副官道:“已经由杭州游湖回来,昨日找您是为着一桩小麻烦。”
话到此处,忽然窗帘处有点异动,许是雨大窗户没有关严,于是罗副官没有在意,继续讲了下去。原来金鹤仪闯了祸,本是车技不熟,偏喜好驾车,练了不到一月,就初生牛犊不怕虎,尽往闹市区开着跑,昨日一个不巧,撞了。撞了平民也小可,偏把租界巡捕房的哨所给撞了,当场就有两名安南巡捕压在倒塌的哨房。。
戎长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窗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