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开阳氏的匿名论坛, 果然, 首页高亮【深8老板冲冠一怒为红颜,会议室发飙怒摔茶杯为哪般】的帖子。
这是阳氏内部正式员工统一的匿名论坛,上面偶尔有科普贴,方便员工们交流,不过大部分都是吃瓜和八卦,特别阳剡接任后, 基本上都是他的偷拍照屠版,整天都有公司的年轻小妹妹嚷着想睡老板又怕挨打。
靳小爱撇撇嘴, 那只孔雀的颜值还真俘获了不少小姑娘的少女心, 不过论坛上大部分都是哭老板太凶, 不敢接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帖子。
靳小爱点开那个八卦帖子,镇楼图是从大会议室外偷拍到的几张图片。
图片上, 男人面前的地板上躺着几个茶杯,四十几把椅子的大会议室里,四周都是埋头保命的高级经理人。第二张是股东大会结束后,几位董事忙不迭跑路的抓拍,看着有点喜感。
据说阳剡上任后,暗中超盘了一手,这些股东本来持股就不多,因为是当年跟着阳启刚打拼的前辈,他才高抬贵手把人请过来开会做做样子,结果会议上出现了反对的声音,理由是近五年内,目标公司不能为公司带来可观的收益。
阳剡是何许人?众人眼中的顽劣二世祖,实际跟想象中根本不一样,甚至还是个隐藏颇深的职场高手,这些在他手上吃过亏的前辈今天无疑是又碰了一回壁。
靳小爱对那几位股东深表同情。但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她私心是支持阳剡的。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怎么欺霸,她可以打可以骂,别人不行。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阳剡坐上这个位置其实是有许许多多的质疑声。明知道他刚上任,试图给他下马威的所谓前辈太多,不停地找茬,说起来那只孔雀也不容易,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跳出来拖他后腿,自然是谁欺负他就助他一臂之力先弄死外敌,再撸起袖子跟他对着干。
靳小爱自以为把公事私怨分得很清楚,没发觉潜意识里对阳剡的保护欲,已经超越了继兄妹的关系。
整理完文稿和会议资料,靳小爱泡了杯茶给阳剡送过去。
阳剡正对着电脑办公,没注意到她进来,端起咖啡杯发现杯子空了,摁下内线正要说话,看到端着茶进来的少女,对秘书说:“没事了。”扭头凝望着少女:“饿了?”
靳小爱拿开他手边的咖啡杯:“少喝这个,加重病情。”被他拽到腿上,她推着他:“上班时间……”
“关心我?”阳剡捉住少女的手,莫名贪恋跟她肢体接触,“是不是?”
靳小爱口是心非道:“我只想你快点康复,免得出了事江医生打给我,我嫌麻烦。”
阳剡低头看她:“都知道了?”
靳小爱:“能不知道么?紧急联络人就我一个,你这是存心找茬是吧。”
阳剡:“你是我女朋友,唯一的紧急联络人写你名字怎么了?”
靳小爱:“我可没答应。”
阳剡:“你刚才明明答应了。”
靳小爱:“????”
想到动情时刻,男人性感的声音在耳边蛊惑盘旋,那种时候谁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身体反应太过强烈,所有的意志都见鬼去了,也还管他在说什么,她就……答应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吗?
靳小爱想问,又怕遭到他无情的嘲笑。
阳剡黑眸含笑,准备给她复述一遍她刚才失去意识之前说过的话,“刚才……”
“我不听!”靳小爱捂住耳朵,两只大眼睛被挤变形的样子看在阳剡眼里。
阳剡看着把自己脸蛋挤变形的小姑娘,心想他的女人真他妈可爱。
靳小爱挣脱他的禁锢,“像你这种阴晴不定的家伙,谁敢当你女朋友。”
不经意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阳剡记住了她这话,更加坚定了康复的信念。
一个总是频频探往地狱的人,以为已经自暴自弃无所畏惧,忽然想要好好活着,也有了害怕失去的东西。
阳剡揽过少女的腰,无视她的挣扎,屈指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下,“那等我病好的那一天,你嫁我?”
明明是他说的不爱她,追求也仅仅只是一种体验。
这是又在玩什么游戏?
靳小爱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突然把恋爱实验上升到婚姻,想到他精神上的问题,也就忍住了跟他唱反调的冲动,敷衍地点点头,顺便鼓励了句:“等你把神经病治好的那天,我嫁给你。”
阳剡耳机里传出过来刚的声音:“她在骗你。”
他根本不想听到这种话,摘掉耳机缠上少女,把谎言坐实:“一言为定。”
他根本不屑是用什么方法,也不在乎她爱不爱他,他只知道,他放不开她了。
至于真话假话,无所谓。
阳剡并没有揭穿,顺着她的话:“记住你的保证书。不过我不介意先婚后爱,你考虑一下。”
靳小爱看到男人那双黑眸里坚定不移的眸光,心虚地垂下眼,果然这种病的人都有偏执倾向,越是抓不住的越要得到么?
“别玩失忆梗,咱两刚离不到三个月。”她说。
“我可能不是一匹好马。”阳剡也不介意被打脸,在她漂亮的眼尾落下一吻:“我现在稀罕死你这颗草,特别想操。”
“!!!!”
这货放古代言情小说里,绝壁是贯彻全文最大的反派,出尔反尔、阴晴不定、冷漠无情这几样反派必备特征全被他占尽了。
算了,权当日行一善,鼓励他早日康复。
靳小爱好不容易从阳剡手里逃脱,藏在洗手间里发消息:【我可真是太善良了!】
【你这种善良婊里婊气的,不过我喜欢。】
【璐璐哥,话不能这么说,我确实有考虑到我妈的生命安全才会对他倍加照顾,可这里头也有发自肺腑的关心好嘛!】
【我妈从没说过你妈的坏话,据她老人家形容,你妈挺耿直的,容易得罪人,心挺善良一人,就是作了点儿,明明早就可以嫁了,到现在还不肯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