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看到手里这份要用来贴在瓷瓶上的药品名单才知道,原来这丫头竟是要炼制用于男女闺房乐事的东西。
凌一看着手里的药品名单,简直无力吐槽,小丫头在别的方面彪悍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就连身为女子该有的羞涩、矜持都没有了,小小年纪就如此,他光想想都觉得背心发凉,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凌一也是直到除夕那日才知道,小丫头过了年也才十一岁。能教出一个如此“沉稳大气”,医术高绝,还能杀虎屠豹如杀鸡的弟子,凌一也很好奇那位已逝的祝婆婆倒底是何许人也。
他们这头在房中忙忙碌碌,却不知道有人在门外,也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原海在禅院里呆得十几天,原本他跟在孟彤身后,跟进跟出的还想偷偷师什么的,可自从孟彤拉了凌一宣布要闭关之后,他就只能闲着长蘑菇了。
牧江几个又要忙着帮春二娘他们写药名,又要写福字,还要早晚练箭法和拳脚,压根儿就没时间陪原海玩耍,闲得原海只能每天对着孟彤的禅房门望眼欲穿。
如此又忙碌了数日,眼看着就要到正月二十了。
这日傍晚,原海终于等来了孟彤出关召见他。
☆、340越怼感情越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药我都炼好了。”孟彤也不跟原海废话,没等他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递给他一份清单,“这份是我手里所有药品的简略说明清单和价格,你想要什么药品,例个单子,回头咱们一手将钱一手交货。”
原海捧着那几张清单,当场就被上面的药品说明给震住了,越看越是惊喜,眉飞色舞的出了孟彤的屋子,走路都似带飘的。
牧江几个看着好奇,想凑过去看上一眼,他却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躲回房去,任谁敲门也不给开。
第二天,孟彤从原海手里拿到了一万两的银票,而原海则心满意足的抱着一箱子的药瓶,回房去收拾东西准备起程走人了。
“都说打家劫舍金腰带,我看你这才是最赚钱的买卖。”凌一看着喜滋滋数着银票的孟彤,感慨的摇了摇头。
在回春堂买完药材出来,那天他们还担心孟彤这药钱只怕难收回来,谁知她光用几十瓶的金枪不倒丸之类的壮阳药就从原海那里翻倍赚回来了。
孟彤将银票在手里甩了甩,苦笑道:“我这钱来得快去的也快,也不知道这一万两能不能让咱们撑到开封府。”
“……”你是打算一路洒钱洒过去吗?凌一无语,心说,从保定到开封府,正常人一万两可以走千把个来回了好?
当天晚上,原海就趁着吃饭的时候,跟大家提出了告辞。
牧江几个倒是没什么伤感的,因为原海是要去洛阳的,他们过几天也要起程回京了,大家很快就能重聚。
倒是孟彤的行程不定,原海等人只能各自给孟彤留下地址,让孟彤到时候到了洛阳去找他们。
第二天送走了原海,孟彤信守承诺,带牧江几个天清寺的后山转了转,让几人打了几只山鸡野鸟,掏了个兔子窝,玩尽兴了才下了山。
晚上,孟彤拎着一袋子药盒上了天清寺。
“来啦?”主持大师盘脚坐在炕上,看到孟彤进门也只抬了抬眼皮。
孟彤晃晃手里的布袋子,笑道,“明儿准备起程了,今天先来跟您把帐清了。”
主持大师的目光落在孟彤手上的一小袋子上,忍不住撇嘴道:“听说你炼了好几十口大箱的药丸子。”
言下之意是指孟彤太过小气了,只给了他这么点儿药丸。
孟彤瞪眼道,“那是我要拿去义诊造福百姓的,您老好意思跟那些穷苦老百姓抢?”
主持大师的脸皮抖了抖,“哼”了一声,起身抢过孟彤手里的布袋子仔细看了,才又慢条丝理的坐回去,两眼要闭不闭的斜看着孟彤道:“算你这丫头还有点儿诚信。”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孟彤半点儿不脸红的应承道。
悟名正好端茶进来,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悟名大师。”孟彤对着主持老头儿可以毫不可气的顶嘴,不过对着悟名大师却是不敢的,连忙起身接过悟名递来的茶杯,恭敬还礼。
“孟施主一颗仁心,心怀百姓,当真是天下百姓之福。”
主持听了哼道,“你看她那个样子,像是会心怀百姓的人吗?”
“不像。”不待悟名大师回答,孟彤先抢先应道:“我是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的饭,全天下的百姓那么多,大夫也不只我一个,我也就是有余力时弄个义诊送点药意思一样,真让我一个个去救,那不现实。”
“善,在心,而不在大小。”悟名大师将茶盘放在矮桌上,转身对孟彤笑道,“施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智慧,实在令悟名汗颜。”
“汗颜什么?有什么好汗颜的?”主持大师在旁没好气的哼道:“她就是说说,你也当真?你这么好唬弄,让老纳怎么放心把天清寺交给你啊?万一哪天老纳要是一蹬腿,这天清寺还不给你败光罗?”
孟彤闻言翻了个白眼,语气凉凉的道:“那您老就挺着别死呗,只要您能活得比谁都久,这天清寺一准香火旺盛。”
活成万年的老妖怪,光凭长生不死的噱头,就足够能引无数人前来朝拜了,到时候哪儿还用得着愁香火不旺吗?
“你……”老主持被孟彤噎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他抚着胸口急喘了两口气,才用力哼道,“老纳不跟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
悟名大师看着两人无奈的笑笑,冲孟彤无声的合十一礼,大意为:小施主,您就看在贫僧的面上,别跟家师对着干了。
孟彤向来吃软不吃硬,她敢跟老主持顶嘴,那是她跟主持老头儿天生犯冲,而且两人都对事不对人的脾气,怼着怼着反而对出点儿忘年交的味道来了。
对悟名大师,孟彤可就不敢怠慢了,因为人家确实是正而八经的高僧。
“看在悟名大师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这老头儿一般见识了。”孟彤把茶杯放回矮桌上,跳下土炕,转身冲老主持道,“明儿一早我们就走了,有一些东西我们带不走,就都留给寺里。”
老主持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可到底还是觉得脸皮挂不住,嘴硬道,“你当天清寺是什么地方?净收你不要的垃圾啊?”
孟彤一抬下巴,没好气的转身就走,“你爱要不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