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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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家碧玉,也有可人之处,但要配子环还是勉强了些。

只是如今他和子环已然成婚,便是真有合适子环、又的确容貌、人品都合宜的将门之女,那般性情的女子,又岂会愿意委身为妾?

兰宵见长公主半天不曾发话,心中不由有些狐疑,暗想,殿下似乎似乎并不是要处置她?

裴昭珩侧眸看了看兰疏,兰疏朝他点点头,果然对兰宵道:咱们长公主殿下,身子不好,不能生育,这才将你安排在驸马爷身边,你若有福分,能得驸马爷青眼,愿意收了你,做个侧室,殿下也不会责怪你。

兰宵听得眼睛微微睁大,愣在原地。

兰疏继续道:不仅如此,若你能给驸马爷生个一儿半女,日后殿下,自不会亏待了你去,你的孩子,可记在殿下膝下,算是驸马爷与殿下的嫡子,以后袭爵承产。

今日殿下吩咐,把这话明说与你,便是怕你不敢尽心服侍驸马爷,心中有顾忌。

若真如此,其实大可不必,你以后该怎么侍候驸马爷,还是怎么侍候。

兰宵仍然愣愣的,似乎是没回过神来。

今日之事,你听了自己心中知晓便罢了,绝不能告知旁人,更不能叫驸马爷知道,殿下吩咐过你这些,否则,殿下定不会轻饶,你可听明白了么?

兰宵这才回过神来,她壮着胆子,抬眸偷偷瞧了瞧。

月色下,长公主面上神色淡淡,什么也看不出来,她身后的兰疏却神情沉肃,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兰宵这才猛地回神,连忙磕头,额上不由得沁出三分冷汗,连道:奴婢明白了,只是只是

长公主道:只是什么?

兰宵心知她其实不该说这话,但又实在是实话,以后她搭不上驸马爷,早晚还是得跟殿下说,倒不如丑话说在前头,省的将来被殿下怪罪。

便壮着胆子,道:只是驸马爷对殿下用情至深,兰宵姿色平平,也没什么本事才学,驸马爷想必是看不上兰宵的,恐怕也不会愿意收奴婢为妾。

而且,前些日子,殿下与驸马爷成婚第二日,驸马爷就提点过奴婢,不许奴婢有非分之想,要奴婢谨守本分,奴婢也怕被发落,岂敢岂敢再惹驸马爷不快呢?

她此话一出,裴昭珩和兰疏都是一怔。

半晌,裴昭珩才道:既如此,你尽力而为便是,不必勉强。

兰宵连忙叩头称是。

这才小心翼翼退下,离开了主院。

兰疏送走了她,关门回来,便看到月下,三殿下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他那本来按在七弦琴上的修长五指,忽然抬手在琴弦上一拨,七弦琴刚要发出一声刺耳激鸣,却又被他猛地按住了。

琴声戛然而止。

兰疏不由得眼皮一跳,低声道:殿下,怎么了?

裴昭珩闭了闭目,道:没事。

他站起身来,把那琴抱起,转身要回屋里,刚走了两步,却又顿住了。

兰疏道:殿下?

裴昭珩沉默了一会,道:若是兰宵一个不够,过两天就再挑几个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良家女子

顿了顿,又道:性子爽朗些的。

兰疏垂首道:奴婢记得了。

她应了,裴昭珩却也没进屋去。

他把琴交给兰疏,兰疏连忙接住,裴昭珩这才转身走到了刚才那张石桌前,抬手顿了顿,拿起了桌上,贺顾刚才留下的那个蓝衣服的小人儿。

他修长白皙的五指,把那个小人儿捏在手里,指腹在小人圆头圆脑、笑哈哈的脸上,摩挲了片刻。

裴昭珩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起来虽然似乎仍一副淡漠模样,眸光却微微有些凝滞。

兰疏却瞧出来了

三殿下这是在出神。

也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

寻常小夫妻,成婚后都是三日回门,帝女出降,则又稍有不同,公主和驸马成婚后,十日才需回门。

贺顾与长公主回门的日子,本来比七夕要早两天,但七夕那日,宫中正好有宫宴,皇后便十分任性的叫他两个在家中,多腻歪两日,等七夕那日再回门,正好还能凑一凑七夕宫宴的热闹。

陈皇后心中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若是正常叫他两个回门,当日来、便得当日走,但七夕宫宴,是宫中难得热闹喜庆的大宴,正好可以寻这个由头,留他两个在宫中过一夜,那岂不美哉?

是故二人回门的日子,便定在了七夕这天。

贺顾起了个大早,他忘性大,早把昨天说浑话要亲瑜儿姐姐,结果惨遭拒绝的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当然也不会为此继续惆怅。

贺小侯爷不记隔夜仇,更不记隔夜的堵,平白叫自己难受。

他满脑袋都是今天要和长公主回宫,拜见帝后这件事,早早洗漱完毕,挑了那件最喜欢的宝蓝色团云纹、束腰窄袖锦袍,又挑了半天的发带,试过了蓝色又试了白色,连连问兰宵和征野:哪个好?

兰宵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一早就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此刻他问话,也呆愣愣的没回答。

征野打了个哈欠,拍拍嘴道:爷,不就是发带么,都差不多啊。

贺小侯爷十分倔强,梗着脖子道:不行,必须得挑最好看的那条。

征野:

世子爷果然越来越矫情了。

贺顾比划了半天,把整个院里的下人都问了一遍,最后终于老实的系上了那条蓝色发带,这才出门去。

车辇早已备好,长公主也已经等在马车车厢里,见了贺顾,愣了愣,道:你

贺顾钻进马车车厢,坐在她身边,十分自然的一把拉过她的手,笑道:怎么样,姐姐,我这打扮,还算妥当吧?

长公主道:甚好。

贺顾正要笑着再同她说话,却见车帘被征野掀开,他竟也十分自然的要往车厢里钻,贺小侯爷当即眼一瞪道:干啥呢你,下去下去,自己骑马去。

征野:

征野爬了一半儿,又被赶了下来,旁边人见他一脸呆愣,很有眼色的给他牵了匹马,征野这才接过马疆,跨上马背。

车队开始往皇宫前行,那递马疆给征野的人嘿嘿笑道:小兄弟也太没眼力见了,你家小侯爷眼下与长公主刚成婚,岂会还和往日一样,让你也坐马车,杵在二位主子身边碍事?你说你这不是讨打么?

驸马爷只是赶你下来,已是很宽宏大量啦!

征野愁云惨淡道:我刚才也反应过来了,就是以前从来都和爷一起坐车,有点没习惯过来。

那人笑道:以后便会习惯了!

征野在马上朝他一抱拳,笑道:多谢这位大哥刚才替我解围,不知如何称呼?

那汉子也抱拳笑道:我原是陛下身边的人,长公主殿下出降,陛下便从亲卫中拨了一个小队,叫我带着,以后算做公主府府卫,护卫殿下与驸马二人,出行随侍,咱们二人以后,也算共为一主,我姓周,叫周羽飞,表字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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