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酌依然纹丝不动地趴在桌上,天塌下来都打扰不了他的睡眠。
周厌语面不改色用笔戳了戳谢酌胳膊。
没反应。
大家都转回了头,反正又没热闹看,他们有时候觉得,多看周厌语一眼,就跟折了自己一年寿差不多。
没人盯着看之后,周厌语改用手指头去戳谢酌胳膊。
一下。
没反应。
两下。
还没反应。
周厌语冷漠地收回手。
她尽到了同桌的义务,他不愿意醒,那就随便他睡到天荒地老吧。
一抬眼就见弥勒佛正眯着眼慈祥地看着她。
周厌语噎了噎。
她对这种脾气软人又好的老师最没辙了。
吸了口气,周厌语这回直接整个手搭到谢酌胳膊上,轻轻一晃。
“谢酌,醒醒。”她不怎么负责地喊了一句。
男生外面穿着校服外套,里面套着薄毛衣,脸埋进胳膊里时,胳膊上的肌肉会稍稍绷起一点点,用以支持头部的力量。
周厌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有什么轻轻一晃,有什么东西生生隔开了她的胳膊,然后一把强硬的力道死死扣住她手腕,跟扣犯人似的,将她整只手牢牢压制在两张桌子的桌缝上。
手背抵着冷冰冰的桌面,手腕上的触感却温热舒适。
是男生刚睡醒的手心的温度。
周厌语缓缓抬眼,跟谢酌刚睁开的眼睛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了,因为情人节鸽受了伤。
情人节,鸽在奋力码字,还是码言情的字,甚至还码了三千多的字!
单身鸽愤怒地掀翻键盘!
……默默捡起键盘,抹一把辛酸泪,继续码字。
第16章 护短16
“抱歉。”
谢酌立刻松开手,嗓音掺着几分哑,刚睡醒的倦意渐渐冷却。
周厌语收回手,揉了揉手腕,上面还残留着谢酌手心的温度。
以及那股子不符合他外表的强硬阴狠的力道。
“没关系。”周厌语微微垂下眼睫,漫不经心说,“起床气么,我懂。”
随后她拉下校服袖子,遮住略微泛红的手腕,冷静说:“早自习上课了,老师来了。”
谢酌当然知道。
他坐起身,往讲台看,弥勒佛正笑眯眯望着他,眼神那意思——同学,上课啦,不能睡觉啦。
谢酌皱皱眉,太阳穴有点儿疼。
老毛病怎么这会儿犯了起来。
周厌语安静地默背着单词,目不斜视,一行一行顺着默读了两遍,靠近谢酌的那只手揣进了校服兜里,那是右手,写字翻书常用的手。
谢酌默然看了她一会儿,她背的单词属于跨页的,背完这一页,她还要再翻一页。
但她翻页的手用的是左手。
谢酌抬手,拦住她再次翻页回来的动作,手指轻轻压在书页一角,以至于周厌语无法翻回去。
他手指遮住了一个单词,只能隐约看出一个c字母,指尖白得出奇,透露出主人此时不算特别健康的身体状况。
周厌语不解地转头。
谢酌勾了勾她校服宽松的袖子:“手伸来我看看。”
周厌语下意识缩了下胳膊,谢酌勾着她校服袖子的手指弯曲更甚,似乎十分执着。
无言片刻。
周厌语不再矫情,松下肩膀,揣兜里的右手伸了出来,语气淡漠。
“老实说,你的力气比我想象的大。”
谢酌刚被她晃醒那会儿,条件反射反手就扣住她手腕压制在了桌子上,最初一瞬间力道不大,像是陷入挣扎与思考的深渊中,随后才猛然加重力气,手指越收越紧。
令人意外的是,他露出来的那张脸表情格外阴戾,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