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酌笑了笑,合上笔记本,卧室门忽然被人敲响了,门外的女人精气十足喊。
“儿砸,你饿不饿啊?”
没等谢酌回答,那女人又敲了敲门,紧接着说:“妈饿了,想吃蛋炒饭。”
谢酌习以为常站起来,准备去厨房给她炒份饭,然后一想不对。
“妈,厨房中午才被你炸了。”
他妈:“……”
手机这会儿震动了一下,谢酌低头扫了眼,是他爸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我给你妈点了外卖,等会儿记得去拿。”
他爸十分清楚他妈半夜容易饿的习惯。
谢酌关了手机。
他爸也只是知道他妈妈一个人的习惯而已。
啧。
周厌语第二天早上来上课,谢酌还没到,还差五分钟早自习就开始了,班里的人有些已经背起了书。
她刚坐下,正前面那人转头,十分自然且精神奕奕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大佬!”
“早上好。”周厌语下意识接了一句,然后觉得不对劲,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抬头一看,瞬间面无表情,无声地看着对面这人。
正是昨天才搬到隔壁过道的许开升同志。
而原先坐在周厌语前面那同学,此刻已经连人带桌子,整个儿搬到许开升最初坐的靠后门的那个位子。
那边和气融融,这边估计只有许开升这神经病才觉得和气融融。
许开升觉得自己顺利震惊到了周大佬,得意洋洋:“刚进班我就跟赵新换了座位,这位子贵气比较足,我多蹭蹭。”
一旁被许开升强硬把桌子往后拖了许多的杜行帅,暗暗翻了个白眼。
谢酌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进了班,许开升满怀着“吓住谢酌”的期待跟他打招呼。
谢酌理都没理他,只跟他同桌说了声“早”,埋头往桌上一趴,补眠。
班里嘈杂的背书声都无法阻挡他的沉睡。
许开升嘀咕:“这是咋了,怎么一副被榨了一晚上的模样?”
没人理他。
许开升继续琢磨:“话说,酌哥有没有女朋友来着?”
还是没人理他。
周厌语被他盯得受不了,抬头,干脆道:“我不知道。”
谁知道谢酌有没有女朋友啊,她又不是他真妹妹,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谁说妹妹就一定知道哥哥谈没谈女朋友?
顾弥刚谈男朋友那段时间都没跟她弟弟讲呢。
许开升这人吧,除了偶尔自尊心过剩,平时的脸皮都蛮厚的,并且极度类似小强,怎么都打不死,跟谁熟了起来,还容易暴露话痨的本质。
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周厌语突然问他:“你们为什么都喊谢酌哥?”
除了许开升,杜行帅上次不也叫谢酌“酌哥”什么的么?叫得那么自然,仿佛谢酌真当了他们多少年的老大。
然而谢酌才转学过来多久?
短短一个礼拜而已。
许开升自己好像都想不通这个问题,纠结了半分钟,只憋出来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可能是,酌哥他有当哥的气质?”
什么当哥的气质?谢酌又不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周厌语往正趴桌上熟睡的男生看了一眼,这家伙睡个觉还要把脸全埋进胳膊里,耳边只留下微短的黑发。
这姿势,看起来倒是散发着几分排斥外界的意味。
早上是英语早自习,英语老师是个胖乎乎的老头子,面容慈祥和蔼,耳垂略大,乍一看,同弥勒佛竟有七八分像。
因此大家都笑称英语老师弥勒佛。
弥勒佛这会儿已经进了班,站讲台上往后一扫,顿时笑了起来。
“你们班最后一排挺整齐的啊。”
全班往后看了眼。
最后一排□□个人,除了周厌语,全趴桌上睡觉了。
听见弥勒佛不带任何危险意味的打趣,有些学生还是挺给面子地坐了起来,坐的歪七扭八,盼着弥勒佛赶紧走,他们好趁机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