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群里爆出了一阵不由自主的爆笑,有人故意笑的惊天动地的。
连刚才吓得惊慌失措的爹娘也笑起来了。
三妹却丝毫没松动铁锨刃,仍不依不饶的说:“哭,你可别觉着哭哭闹闹这事就过去了,今个你非得跟我说谁是王八羔子,我是还是你是,说吧。”
这时人群里开始有老人劝阻:“中了中了闺女,他都这样了就别难为他了。”
她的爹娘也过来拉她的胳膊让她把铁锨放下,她把身子一挺对父母说:“你们别管,我今个非治改他不可,我叫他再在咱庄里撒野耍赖——”
大魔头看看众人的劝阻都起不了作用了,自己的哭也没有效果了,他心如刀割的疼,但铁锨割进脖子里可比心疼多了。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认输吧。他呜呜咽咽的说:“好吧,三妹,我承认,我是王八羔子,我是王八羔子,呜呜呜——”
他屈辱的泪水又一次倾下,把他眼里的土都冲下来了,他模模糊糊的看清了眼前围着的人,他马上又把眼睛闭上了,咱丢大人了呀!
也怪了,从此他就像个被煽了蛋子的驴子,老实服帖的不得了了,他那半世英名到底是毁的光光的。
但是她三妹的威名,从此“东方不败”了。
但是,村里的老人悄悄的说:“看吧,这闺女会不好找婆家的。”
虽然她三妹的长相那是十里八乡的俊俏,可是这么多带刺的玫瑰,谁敢摘呀?
眼看人家一般大的闺女都订了亲了,她的爹娘都急死了,天天苦口婆心的教导她:“妮儿,大了,该找婆家了,收收性儿吧,看看人家都不敢给你说婆家了,再等几年找不着好人家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呀。”
她却不以为然的冷笑着说:“哼,那些不敢要我的我还不稀罕他呢,不怕我的我才要他呢。”
爹娘听了苦笑着说:“哼,你怪会说哩,人家不要你你不要人家人家要你你才要人家,还用你说啊。”
“哎呀,不是,我可不是等着人家来选我,我是要人家等着我来选他,等着吧,我会给你们找一个好女婿来。”她笑的一脸不屑。
“那你赶紧找啊。”全家都冲她撇嘴。
她笑笑说:“不急不急。”
这年冬天,她天不亮就领着四妹拉着一车棉花去镇上的收购站卖,车子走到离收购站有一里地的地方就停下了,因为卖棉花的队排到了这里,她不得不停下排队。眼看着那个长队像个僵死了的蛇一样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她心焦不已,都到了晌午头了,她们的车子才挪动了不足半里路,她想转回去改天再来卖,但是回头望去,队又排了望不到边了,她苦笑了一下跟妹妹说:“看来咱得到黑天才能卖了棉花了。不然就拉回去明天再来。”
四妹想着回家足有六里多地的路,再拉着一车棉花,眼睛里露出了恐惧。就央求姐姐再等等吧。